众将哄笑之余,都用看煞笔一样的眼神看着芈费。
奶奶滴!
你小子不盼着点儿好是吧?
为了抨击曲阳君,连十五万大军包括你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
非得我们都死在这儿,你才满意?
“不好啦!钟离君昏过去了……”
屈平笑着摆摆手:“速来医护,照看好左领军!”
这位柱国将军又猛然亢奋起身,拔剑大呼一声:“我等已无后顾之忧!立刻拔营起兵,五日内破会稽!”
“本帅要斩了凶绰的脑袋祭旗!生俘干王、烈王献于郢都!”
众将齐齐大呼一声:“谨遵将令!”
整个楚军大营中,很快洋溢起一片欢欣,三军将士对曲阳君熊午良的推崇溢于言表。
……
羽山。
熊午良和武贲同乘一辆战车,身后跟着钟华、芍虎二将。
斥候展开地图:“各位将军,这便是琅琊前面的最后一道屏障了。”
熊午良看了眼地图,又抬起头端详片刻,说道:“此山地势险要,实为天险也。”
两侧山高林密,只有一条宽不过五丈的狭窄小道弯弯曲曲。
也不知这片山区有多大,前面的路是越来越宽还是越来越窄。
难怪干王、烈王当初没有试图一股脑将摇王打死,给摇王留了一口隐藏实力的机会。
有如此天险,但有一万兵马把守,即便是百万大军也是徒叹奈何。
估计干王、烈王当初也觉得,强行攻打羽山这样的险地,实在没必要。
所以才调转枪口,暂且不管已经‘旦夕可灭’的摇王,转头冲着余复君一顿毒打。
武贲长笑两声:“所谓固国不以山河之险——就算这羽山再险峻,但摇王已经兵败如山倒,又哪来的兵将阻挡我大楚王师?”
“传令!五人一排,大军快速通过——今夜过羽山,明日破琅琊!”
熊午良也没再说什么。
都打到这里了,肯定不能顿足不前。
“咳,”后面的钟华轻咳一声,轻声劝道:“前将军,不妨以一个百人队在前面探路,为我大军扫清障碍。”
钟华的第六感一向神准。
虽然明知道摇王已经无力抵抗了,但是此刻他站在谷口,也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武贲满不在乎地挥挥手:“摇王的三万人马,在建阳城下就被我大楚斩首七千。”
“过去的这几仗里,也屡屡有所斩获。”
“到现在为止,摇王的军队保守估计也损失了两万人,再算上溃散的、难以作战的伤兵……摇王麾下,充其量也就只剩两三千丢盔弃甲、人人带伤、疲惫不堪的溃兵罢了。”
熊午良却一哆嗦。
钟华神准的预测,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
当初要不是钟华神奇的预感,自己就在那芍湖盗的阴沟里翻了船了!
熊午良赶忙道:“武贲将军,也不差这一两个时辰了。”
“我大军行进一整日,也确实有些疲乏,不如先休整片刻,正好派一个百人队,探探前面道路如何。”
“若是摇王设置些陷坑、拌索等下三滥的手段,也好提前排除,免得耽误大军行进。”
武贲闻言,也觉得有道理。
他沉吟一下:“也罢,便按君侯的意思吧——传我将令,前令取消……大军原地休整一个时辰,李四百人队,进山探路!”
名叫李四的百人将起身领命,带领本部一百楚卒,沿着山路向前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