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瑗就笑:“蕙姐儿真能干。”
二奶奶顿时一副与有荣焉。
盛夫人也笑:“她年纪那么小,哪里会做鞋袜?你别逼狠了蕙姐儿啊。有那份孝心,娘就受用了!”
二奶奶忙道:“她都快十岁了,哪里小?我们到了她这个年纪,都开始说亲了呢!”
盛夫人倏然就明白二奶奶这番话的用意了。
大约是看了好人家,想给蕙姐儿定亲呢。
可是比蕙姐儿大一岁的芸姐儿还没有说亲呢!
二奶奶不会觉得芸姐儿是庶出,就应该先让着蕙姐儿吧?
盛夫人心里明镜也似,笑着问道:“你不说我倒真差点忘了,咱们家芸姐儿今年就满十岁,虚岁十一,应该说亲了啊!”
然后就看了眼东瑗。
东瑗忙道:“是啊。从开始说亲,到下定,没个两三年哪里成?定好了人家,芸姐儿也快十四了。现在说亲也不早。”
然后又道,“咱们蕙姐儿也该说亲了。”
二奶奶听着婆婆把话题扯到芸姐儿身上,而不谈蕙姐儿,正不自在。听到东瑗这话,她一个激灵,再也不敢打哑谜,笑着道:“是应该先紧着芸姐儿的。我们蕙姐儿比芸姐儿还小十个月呢,不急的。”
口里虽然是说应该先让芸姐儿,却又说蕙姐儿只比芸姐儿小十个月。既然芸姐儿该说亲,只小十个月的蕙姐儿也该说亲了!
盛夫人并不是有意为难二奶奶,她只是想长幼有序。
既然话题说开了,盛夫人就顺势道:“是啊,她们姊妹都该准备说亲了呢!”顿了顿,对东瑗道,“阿瑗,这件事你来办吧!”
这个家以后都是东瑗管,让她帮着孩子说亲,也是她分内之事。
东瑗没有推辞,很干脆应了下来:“我先去访访,看看有没有合适人家的孩子,再来告诉娘。”
盛夫人微笑颔首。
二奶奶听到盛夫人把蕙姐儿的婚事也交给了东瑗,顿时就不安。她讪笑道:“娘,大嫂还有照顾诚哥儿,蕙姐儿的事哪里敢劳烦大嫂?不如……”
“不妨事的!”盛夫人打断她的话,“你叫她一声大嫂,是白叫的吗?将来家里的事,都交给她劳碌,咱们娘们乐得自在!”
其实哪里真的是要东瑗给盛乐蕙定亲?这只是在暗示二奶奶,东瑗才会是这个家内院的未来当权者。
就算东瑗定了,只要不是二奶奶葛氏心目中的人,二奶奶也会想方设法推了。
难道非逼着她把女儿嫁到不愿意的人家?
将来好就好,不好的话,东瑗不是要吃二奶奶一辈子的埋怨?
盛夫人才不会把两个儿媳妇的关系弄得那么僵。
二奶奶听得出盛夫人对东瑗管家的暗示,却没有明白蕙姐儿的事,脸色顿时不自在,笑容很勉强。
东瑗就笑道:“二弟妹放心,我访到了好人家,自然先跟你商量的!你要是有看好的人家,也说给我和娘听。”
二奶奶这才松了口气,笑容也轻松起来,道:“蕙姐儿的事,就辛苦大嫂!”
一席话,就把打牌耽搁了。
盛夫人回神,问:“该谁的牌了?”
表小姐一直沉默含笑坐着,此刻才道:“姨母,该您了!”
盛夫人呵呵下了起来,打了一张牌。
这张正好是东瑗要吃糊的,她却放了另外一张。
最终,一圈下来,还是盛夫人先糊了牌。
直到中午盛昌侯等人祭祖回来,才歇了牌。盛夫人又吩咐去把孩子们都叫来,一家人在元阳阁吃了午饭
饭后,盛夫人让各人都回去。
二奶奶上前一步,低声笑道:“娘,昨日五姑奶奶有句话让我告诉您,我差点忘了说……”
众人都退了出去,只是二爷夫妻和盛乐蕙留在了元阳阁。
出了元阳阁,盛乐芸牵着盛乐钰,给盛修颐和东瑗行礼,先回了自己住处。
盛乐郝要去外院,需要跟盛修颐同行一段路。
盛乐郝就对盛修颐道:“爹爹,我下午能不能跟着师傅去东郊踏青?昨日人多,我没去……”
盛修颐想了想,温和道:“我下午也没事,爹爹带你去吧!”
盛乐郝脸上就露出了欣喜不已的表情。
然后看了眼东瑗,目光又瞟到了她身后乳娘抱着的盛乐诚,表情微敛。
盛修颐把盛乐郝的表情瞧在眼里,神情微顿。
东瑗就冲盛乐郝笑了笑,目光很真诚。
盛修颐回静摄院换了身衣裳,就去了外院,带盛乐郝去踏青。
东瑗则喊了蔷薇来,把来福愿意出去的话,说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