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鸢以前也见过池清茗，那个总是穿着白色公主裙，梳着公主头，漂亮得出奇的小女孩。

她偶尔会来秦家找秦珅时玩。

但那时候的秦珅时不爱说话也不爱动，可能是因为这样吧，池清茗来的次数并不多。

是等到秦珅时上初一以后，池清茗来秦家做客的次数才多起来的，三天一小访，七天一大访。有的时候是秦夫人带着秦珅时去池家做客，两边你来我往的次数差不多。

在他人眼中，两人是情谊甚好的青梅竹马。

不过到了初二下，池家因为一些原因搬去了沪市，之后好像就过年来过一次。

几乎算得上是两年没有见的池清茗又出现在了秦家。

秦珅时被叫走去前厅见池清茗，顾鸢则是独自回了自己的小房间。

回来没多久，顾母就敲响了顾鸢的房门。

“鸢鸢，我跟你说点事。”

那场谈话是情理之中，母亲没有用多少激烈的语言，只是再一次很平淡的叙述了一些顾鸢已经知道的但模糊的事情。

“鸢鸢，你记得当年为什么要把你接到秦家来吗？”

“记得一些，但是不多。是……医生说的？”

“嗯。秦少爷生了病，庄园里缺少小孩的孩子气，秦夫人才让我们把孩子接过来，让你们去跟秦少爷做朋友，改善少爷的病。本来我也不放心把你一个人养在乡下，你，到底也只是一个小孩子，还是个女孩子，到这里来，什么条件都会好，对我们来说是双赢。”

“嗯。”顾鸢半垂着脑袋，点点头，“我知道。”

当时他们这些小孩子里还有传言，说秦珅时肯定是长得很丑像妖怪，所以才没有人跟他做朋友。

想到这里，顾鸢眼里忍不住闪过笑意。

“后来好在秦少爷的病好了，庄园里也就只有你留下来了。”

这好像就是一场竞赛，谁能跟秦珅时做朋友，谁就能赢得留下来的机会。

能留在这里读书学习，人生大约会顺遂很多。

顾鸢有了单独的房间，她不需要去厨房帮忙，因为她不是佣人，她表面上是寄住的孩子，实际上……是靠着当秦珅时的朋友，是以这样的身份留下来的。

这些年顾鸢一直不去想这些事情。

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卑鄙。

但她也从来没有和秦珅时说过这些话。

心中那些本就混杂的情绪变得更加纠葛、混乱。

她人也哽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整个人就僵坐在床边。

“你和秦少爷出去玩，秦家人并不是不知道，只是因为秦少爷开心，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秦夫人其实心里挺感激你的，鸢鸢。”

顾母摸了摸顾鸢的头：“秦少爷性子沉闷，不爱说话，这些年也多亏你陪着。不过之后你就不用再这样陪着秦少爷了，我听说池小姐转学回京市了，就在一中。”

“以后我们鸢鸢就可以多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了。秦夫人给你请了一个画画的老师，以后周末会有人送你去上绘画课的。”

……

顾鸢感动得双眼起了些朦朦的雾气，扑在顾母的怀里，笑道：“嗯嗯！谢谢秦夫人。”

顾母摸了摸顾鸢的头：“好，那我去厨房了，今晚贵客来，我要做菜。”

“嗯嗯！妈妈你去忙吧。”顾鸢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