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刺客的后脖颈上,俨然就有之前林重寒看到过的花瓣图案。
“应为六瓣,却只有五瓣……”林重寒用手抚上这朵花,喃喃道,“对了,一切都和那朵花的样子对上了。”
连二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他问:“郡主难道知道这个组织?”
林重寒收回手,用衣角擦擦手,她摇摇头:“不知道,只是之前确实遇到过。我前夫之前在外面养的外室,脖子上就有这个东西。”
从悬疑一下跳到了家长里短,饶是见多识广的连二,此刻也微微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好在林重寒没让气氛沉闷太久,她抬起下巴点了点地上的女人,道:“左右夜深无人,我和你一起在马车前面先窝一窝,等到家再查此人身份。”
“是。”
然而等到家后,知道林重寒被刺杀的众人都炸了锅,其中以顾青璋为甚。
“这苏州城今天能让闲杂人等去刺杀你,”顾青璋直接拿起他那把斩马刀,神情严肃,“明天就能有敌军的探子混进来。”
林一舟同样点头,他还特地补充了一句:“等离开苏州时,我先护送你一段路。”
“哥哥,”林重寒哭笑不得,“你统帅这么多大军不是儿戏,绝不能因为儿女私情惹陛下怀疑。”
林一舟头铁:“那我自己一个人送你去。”
林重寒:?
就在他们两个争论不休时,一旁的林世镜突然幽幽地开口:“既然你已经知道她是刺客,为什么还要和她呆在同一辆马车里呢?”
林重寒:……坏了,没想到二兄现在还没睡觉。
她这个二兄比其他人都擅长于抓重点,他直接一针见血地说:“你当时虽然不确定车夫是不是连二,但却已经确定侍女就是刺客。”
“你大可以借口有东西忘在了道观,然后折返道观,让舅舅庇护你。”
林重寒头都大了:“但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就算回到道观不出来,她肯定也知道我就在里面,这样反而会不便。”
然而林世镜虽然闭上嘴不说话,目光却依然幽深地看着她。
好像在说他已经彻底看穿了林重寒心里在想什么。
顾青璋握着斩马刀的手攥得死紧,手臂上甚至隐隐有青筋在跳动,他看了眼心上人,最终还是忍耐下来,没去指责对方的大意。
只是仅仅是这样的目光,就让林重寒有些郁闷,更遑论就连季鸿影都趴在桌子上,小声说:“阿母郡主,不该让自己陷入险境。”
季鸿影一个人琢磨了半天,他既不想拂了林重寒的好意,又不敢让自己得意忘形。
于是他琢磨半天,竟然想出了“阿母郡主”这种不伦不类的叫法,而林重寒也顾及他年少胆小,所以没去管。
眼下看着小少年一边困的头直点,一边小声告诉自己不能以身犯险。
林重寒算是彻底没了脾气,她叹了一口气,道:“鸿影累了就先去休息,春日,你带小郎君下去。”
“是。”
等二人离开,林重寒爽快道:“今天这事确实是我莽撞,但如果没有把握,也不会做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