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停在那时,不远的树林深处却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呓语。
呓语声断断续续,像是发出声音的人已经气若游丝、命悬一线。
顾青璋和卢庭宣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选择往那个方向走过去。
等走到树林里面、到达声音源头时,无论是顾青璋还是卢庭宣,两个人都狠狠地吃了一惊。
只见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正一脸虚弱地躺在地上,旁边还有一个软轿,看样子,他似乎是从轿子上摔下来的。
男人身上几乎没有几块肉,就连双颊都因为虚弱而深深地凹陷。
他和外面瘦弱的流民没有任何区别,但与众不同的是,这名男子身上的衣物样式却很华贵,看上去,竟是个大富大贵的人家公子。
“给我……”
男人在地上痛苦地辗转,用手不断挠着自己的胸口,不断地发出剧烈的喘息声。
从顾青璋的角度看去,甚至能看见他胸口被挠出的斑斑血迹,上面还有着不少已经结疤的疤痕,似乎并非对方头一次这么做。
顾青璋走过来,在离男人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问:“这位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他问话的声调不算低,但就算这样,对方还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但顾青璋离近后,才看的略显清楚,发现他并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他的神智已经明显不清不楚。
恐怕,他甚至都没听见顾青璋的问题,或是注意到他的到来。
就在顾青璋还想接着去问的时候,后面突然窜出来四五个仆从。
“你们是谁?”
其中一个仆从看到他们后怒喝一声,然后连忙跑到瘫倒在地的男人身边,小心翼翼地背着他放到轿子上。
在顾青璋解释过后,他才缓下神情,答谢:“多谢您好心,不过我们很快就要到缘门观,不妨事。”
身后的卢庭宣听见后拧眉,他往前走了两步,问:“这缘门观不是个道观么?你们家少爷生病了,应该去看大夫,看道士能有个什么用?”
仆从却只摇头。
“您说错了,”四个人去抬起软轿,“我们家少爷没生病,他打小儿就这样。”
没生病?
这样的话说出来,未免也太糊弄人了。
可不管接下来顾青璋和卢庭宣两个人说什么,这些仆从却仍是紧紧闭紧嘴一言不发,而是迅速抬起轿子,往山顶继续爬去。
等一行人走了,卢庭宣才说:“侯爷,这里面恐怕真的有古怪。”
“嗯,”顾青璋点头,“我跟上去看看,你在山脚下等我。”
卢庭宣一愣,立马就要劝阻:“侯爷,这道观里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您一个人去,恐怕不安全……”
顾青璋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他一把取下腰间的玉佩,直接扔给了卢庭宣。
“如果我一个时辰后没下山,你就带着这个玉佩直奔城外,再找到我的亲兵或是瓜二,他们都知道该怎么办。”
说完,顾青璋压根不等卢庭宣反应过来,纵身提脚,运用轻功跟了上去。
只留下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卢庭宣一个人,愣愣地握着玉佩呆在原地。
不是
他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玉佩,又抬头看了看顾青璋迅速离开的背影,匪夷所思地想:
现在的武将都这么猛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