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神医满脸笑容地推开门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股黑烟从他身后散出。
“药我做成了药丸的样子,”他把一个小瓷瓶递给林世镜,自然地抖掉胡子上的灰尘,“这样方便你日后服用。”
林世镜抬头看看那股消散在空气中的黑烟,又低头看看孙神医胡须上抖落的灰尘,有些可疑地沉默了。
他接过瓷瓶,头皮发麻地想:不会他没有因为生病死亡,反而因为吃药命丧黄泉吧。
这种可能性似乎是零,但也并非绝无可能。
好在他打开瓷瓶,发现里面褐黑色的小药丸看上去格外正常,这才让他松了口气。
药丸已经制好,长明灯也已经点上,众人就此告辞离开。
在林重寒迈出道观门槛时,突然发现肖雍启和孙神医也跟着他们一块出来了,她有些疑惑:“小舅舅、孙神医,你们是有什么事吗?”
肖雍启冲她眨眨眼,含蓄道:“我今天早上算了一卦,发现今天似乎有人要请我吃饭。”
“是也是也,”仙气飘飘的孙神医也捋捋胡须,点头表示赞同,“我看卦象,似乎还是这假道士的亲缘之人请客。”
林重寒:“……小舅舅要一起吃饭,跟我直说就好。”
她哭笑不得,肖雍启说得这卦象就差直接告诉他们,他也想跟着出去蹭吃蹭喝了。
等他们到得月楼时,掌柜的明显认出了他们,连忙热情地招呼他们上楼去坐。
阴差阳错地,林重寒这次又坐到了上次她坐的位置,只是这次坐在窗前的人,已不是肖和明,而是她。
肖雍启美滋滋地夹了一块得月童鸡,感慨道:“上次吃这鸡,还是我大侄儿特意给我送到观里去的,转眼间,他都要成亲了。”
“小舅舅,”林重寒想起上次的经历,有些若有所思地问,“是不是上次去,你就知道表哥他难以坚持下来。”
“我不知道,”肖雍启悠哉悠哉地给自己倒了杯桂花米酒,他摇摇头,“这世间上每个人的命都在变,我就算能算到又如何?”
“就像你,你现在的面相和五年前,不也是迥然不同么?”
孙神医同样点头,表示赞许,他说:“你们小舅舅这道士虽假,可本事却是一等一的真。”
“算你这个庸医有眼光,”肖雍启斜睨了他一眼,他举起酒杯,要和神医捧杯,“不枉我这些天好吃好喝的招待你。”
杯盏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菜吃了一轮,众人纷纷为寿星送上祝福,有说早日成亲的、有说金榜题名的……甚至连说早生贵子的都有。
林世镜额头青筋直跳,他环顾四周,发现这群人都已喝得伶仃大醉,甚至连一向矜持的林重寒都脸颊微红。
她慢吞吞地起身,慢吞吞地扒开顾青璋,坐到他旁边。
“哥哥啊,”她握住林世镜的手,饱含期待地开口,“没有嫂子没关系,你自己努努力,生个大侄子给我玩,不好吗?”
林世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