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说,顾青璋才恍然回过神:“你不说我都忘了,重寒,我先去洗个澡,你和林二有什么事吩咐瓜二就行。”
“郡主,侯爷让人给买的,您先吃着。”
瓜二走上前,他把手上顺路买回来的点心递给她,他刚走到林重寒身边没多久,脸色就微微变了。
“有死人味,”瓜二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出事了吗?”
林世镜坐下来拆开油纸,他把里面的油酥点心递给林重寒,自己也拿了一个,又把剩下的放在另一块假山石上,才慢吞吞开口。
他说:“你们家侯爷今早请我们吃烤鱼,吃到一半发现河里有个死人。”
瓜二:……
饶是他见多识广,也还是被顾青璋的运气所震惊。
林重寒饿得眼前都隐隐有些发昏,她咬了一口点心,胃部火烧般的饥饿感才减退些。
咽下点心,她补充:“死的还是个有头有脸的人,是苏州制香世家南家的嫡长子,叫南岳。”
“南岳?”
瓜二下意识地觉得有些耳熟。
他苦思冥想半天,突然猛地反应过来,道:“苏州南家南岳,这方重的账本里就有他啊!……我想想啊,好像是建安六年十月五日,苏州南岳献一万两。”
“方重?”
林重寒和兄长对视一眼,她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这南家照理说,不应该和方重有所勾结。”
“方才那衙役说了,”林世镜提醒她,“南家似乎在朝中有人保,那这人会不会和方重背后的人是同一个?”
此时,洗完澡的顾青璋正走过来,他看二人面色凝重、气氛凝滞,一问之下才得知这刚死的南家嫡长子竟然和方重有所勾结。
“既然如此,”顾青璋的头发上还滴着水,本能地觉得不对劲,“那这南岳的死,会不会和方重有关系?”
林重寒摇摇头:“一切都还不好说,需要等仵作那边调查才行。”
“但是方重已死,毫州一事也已了结,”她同时提出疑惑,“如果南岳知道方重的秘密,那方重应该早就料理了他。”
顾青璋点头:“不错,南岳的死只在这几天,可方重——他就早死了。”
他们的猜测都不无道理,方重死在南岳之前,并且搬倒方重一事和南家并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南岳绝对不是因为威胁到方重,才被人灭口。
“事情很简单,”林世镜让小厮给自己倒了碗水润润嗓子,这点心对他来说实在太干,“南岳要么是因为私人之事被仇杀,要么是因为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现在我们不知道的,就是南岳具体是哪种死因。”
林重寒莫名觉得不对劲,她眉间直跳,心口也有些紧张,一种说不清道不清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
于是她说:“侯爷,咱们这个事,必须要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