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孩子的保母听见这怒喝,吓得浑身抖三抖,但很快强装镇定,加快步伐继续往走前。
“说得就是你,还敢跑!”
顾青璋几步上前,迅速制住了她。见保母被擒拿,一旁的人们纷纷走上前看热闹。
保母眼珠子一转,抱着孩子呜呜地哭:“各位大人,实在是冤枉!我只不过是想带着孩子去找主人家,怎么就变成人贩子了?”
她看上去四五十岁,又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围观者闻言神情都变得犹豫,小声议论是不是顾青璋抓错了人。
林重寒走过来,她指着那小孩,说:“你说你是小孩的保母,但眼下天气尚未转暖,一个保母断不会粗心至此,让小少爷脚踝还露在外面。”
众人仔细一看,小少爷的脚踝确实露在外面。
“再则,刚刚声响肯定不小,”林重寒继续说,“小孩觉浅,为什么这么大的动静,他都能没醒过来呢?”
保母被她说得脸色骤变。
人群中一个女郎恍然大悟,惊叫道:“她定然是下了蒙汗药!”
话音刚落,保母一咬牙,竟是准备抱着小孩硬跑!
看她这样,林重寒倒是不急,她冷眼看着保母没走几步,就被顾青璋直接扣下。
林重寒走上前,被下了蒙汗药的小孩无知无觉、睡得正香,一张小脸粉雕玉琢,眉间还有一颗点上的红痣,像年画中的娃娃。
林重寒微微一愣,她看了眼顾青璋,迟疑片刻,说:“我应该认识这个孩子,他是徐国公府家的长房嫡孙。”
这件事要追溯的话,倒也不久远,毕竟她年前刚参加过这孩子的周岁宴,不想竟然在这里遇到他。
因为只有他们二人出来,身边没有仆从,林重寒就示意顾青璋抱着小孩,她同时请众人留在原地等候,以防这拐子逃脱。
孩子是一个家庭的命根,本来就很难养活,要是再遇到拐子,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大家没有不应的道理。
“郡主?”
林重寒听见有人叫自己,疑惑地抬头,和一脸惊喜的卢庭宣对上视线。
卢庭宣从人堆里挤出来,笑得一脸腼腆:“没想到郡主也来这里游玩,真是好巧。”
看到他的瞬间,林重寒顿时觉得不好。
果不其然,一边抱着小孩的顾青璋开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冷哼道:“早知道他来,我就不来了!”
这话说得醋意十足,让林重寒忍俊不禁。
卢庭宣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哪想到顾青璋能说出这话,也愣在原地。不过林重寒能和他在花朝节出来玩,背后的含义不言而喻。
卢庭宣眼眸暗了暗,但还是打起精神继续寒暄:“郡主刚刚实在是机智,能够轻易识破歹人的计谋。”
“就是不知道这位仁兄是——?”
顾青璋答:“宁安侯顾青璋。”
他抱着个奶娃娃,气势倒是丝毫不减,冷峻的眉眼只有望向林重寒时才会变得柔和。
卢庭宣一介白身,当然要向对方行礼:“某三秦府卢庭宣,见过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