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理查德教授推开手术室的大门时,温迪太太如同条件反射似得站了起来。这一举动,让教授连连后退,生怕面前的这个太太会将自己生吞活剥。
和教授预想的一样,每次当他推开手术室的大门时,患者家属总是询问着自己手术是否成功,而并不会去在意术后可能会引发的一系列症状。而这次,教授先是稳定好温迪太太的情绪,随即说道,“您放心吧,他只是熬夜以及酗酒引发的心率不齐。按理说,我们需要为他进行为期一个月的药物治疗。不过,依他这种严重的程度来看,恐怕我们要为他进行一次手术治疗了。”
“大概需要多少钱呢?”温迪太太担心的问道。
“我并不是心脏外科的医生,具体的还是等他的主治医生来告诉你吧。”教授说罢,便匆忙离开了这里。
温迪太太无助的站在走廊内,她再三的考虑,最终还是推开了手术室的大门。只见几名医生刚好将约翰先生从手术室内推出,他的脸色惨白,时不时从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打向他的脸颊。直到医生们将他安置在二〇六病房,温迪太太的那一颗悬着的心才缓缓地落下。
她缓缓地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看着病床上紧闭着双眼的约翰先生。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情景会在自己的生命中出现,她慌了神,紧紧地攥住约翰先生的手,心里默默地祈祷着他可以早日醒来。每到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温迪太太总是会自言自语,今天她也是如此,她一边攥着约翰先生的手,一边说着脑海里刚好浮现出的那些话语,
“真是的原本我以为自己的生活仍然会这样不温不火的延续下去,直到死亡将我从这里脱离。可是直到我遇见了你,我才觉得,生活就像是一张白纸,它需要有一个懂得艺术的人,来将它变成一幅流传千古的名作。而你,就是我生活里面的艺术家,我的前半生就像是一张白纸,上面被点满了各种各样的墨渍。可笑的是,我竟然一度的说服自己,生活总是如此。可是现在我才发觉,生活可以由自己而改变,你需要为之努力,为之奋斗,直到看到它渐渐地变为你自己想要的样子。幸运的是,我并没有为之奋斗,我是个比较懒惰的人,做事总是半途而废。可是当我遇到了你,我才觉得自己是真实存在的,我也了解到了自己的缺点,可是我一样也不想改,因为我知道你会接受我的缺点,我也会容纳你的不足。”
说到这里,温迪太太深呼了一口气,深情的看着约翰先生,“在我遇见你以前,我认为爱情不会发生在我的生活里,至少在这辈子是这样的。可是,自从你第一次出现在我的盥洗室时,我便打消了自己的这一想法。所以我想趁着这个时候,说出我思考了很久,却不敢说出口的话语,我我爱你。”
本不想得到任何回应的温迪太太,在此时,却听到约翰先生用半睡半醒的语气回答道:“我也爱你。”
“你什么时候醒来的?”温迪太太说罢,连忙将手抽走。
“当除颤器的电流第二次击中我的身体时吧,那时候我渐渐恢复了意识,并且一直在担心你,你是否会因为这件事和我提出断绝联系。就在刚刚我才发现,我错了。”约翰先生用他那略显得意的口气说道,很显然,他现在正因为温迪太太刚刚的那番话而洋洋自得。
“好了,听我和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刚刚我在走廊遇见了一名医生,他告诉我,依你现在的情况,可能要进行一次手术。”温迪太太说罢,约翰先生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过他的种种表情,全部被温迪太太看在了眼中。
傍晚,飞机抵达了西雅图—塔科马国际机场。人群犹如潮水一般向机场的出口处流动着,加文和查理斯以及卡罗琳则跟随着拥挤的人群一起卖力的行走着,他们似乎觉得不用自己走路,也可以被行进的人群挤向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