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父亲闻言笑了笑,说道:
“我都知道,虽然淮茹他们不方便来我这儿过年,但我年年都去找淮如他们的,你的事情我了解的很清楚,元林啊,你办的是光宗耀祖的大事,我为你感到骄傲和自豪啊!”
多年未见,这次的突然回来也是难得,张元林准备好好陪陪老人家,便亲自下厨用普通的农家菜整了一桌让人闻着就流口水的下酒菜。
把房间收拾好后,秦淮茹和她母亲顺着香味就来了。
张元林见状笑着说道:
“妈,淮茹,都来坐,爸还特地弄了点酒,咱们坐一块儿,边吃边聊!”
和秦淮茹这一家子的淳朴温馨相比,秦京茹那边却是热闹嗨皮的不行。
在秦京茹家,主角当然就是她秦京茹了,只见她嗑着瓜子抖着腿,肆无忌惮的吹嘘许大茂多么有钱,对自己多么的好,还屡次三番的秀自己手腕上的祖传“玉镯”,这可把听她吹牛皮的人羡慕坏了,很快消息迅速散播出去,周边的亲戚一窝蜂的涌了过来。
有为了自家孩子的大人,有为了自己前途的同龄人,也有特地来许愿和占便宜的孩子们,总之每个人都不会白来,他们带着目的和欲望,希望秦京茹能看到他们卖力的吹捧和配合,然后念在是亲戚的份上帮他们圆梦!
毕竟秦京茹这次装的太大了,许大茂也莫名其妙的从大院里的有钱人变成了城里的有钱人,这给人的期待感一下子就拉到了一个难以估量的高度,既然是这种程度的富贵人家,想来让他解决村里人的这些小要求完全是手到擒来的事儿吧?
当然秦京茹如此的口无遮拦也是有原因的,本来她装的很痛快,直到有几个人故意搞事情,非得拿秦淮茹说事,还拿张元林来做比较,要知道秦京茹这会儿可是所有人的焦点,怎么样都不能丢份儿啊!
于是,秦京茹心一横,想着怎么吹不是吹,干脆放个大的,反正今晚必须赢的漂漂亮亮!
……
第二天,张元林和秦淮茹早早的起床洗漱,等吃过饭就得出发去车站,赶第一班车去城里。
这里是农村,相比城里会起的更早些,不然可能会来不及完成一天的农活。
而且农村公区的照明条件相对落后,周围又存在一些没有被完全清除的野生动物,太晚回来危险系数会直线上升,因此老一辈的农村人基本上都是天没亮就醒了,然后遵循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规律。
既然是难得回来,那就尽自己所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张元林动作麻溜的洗漱完毕,算着时间开始行动,比如把出现损坏的农具,坏掉的门和窗修好,帮着把柴火劈了,当然把早饭做了也是顺带的事情。
秦淮茹则是跟在一旁打下手,她忍不住感慨道:
“老公,没想到你还是这么能干,看来没有我你也能过的很好啊!”
张元林闻言动作一顿,转头看了一眼秦淮茹,发现她的情绪还算稳定后,笑着说道:
“媳妇儿,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有你在,我过的那叫一个舒坦,什么事儿都有人弄好了,简直就是神仙日子,没有你在,什么事都得我自己来,比下地的牛都累,你是不知道啊,我白天忙活外面的事情,晚上还得自己做饭洗衣服,还没人跟我唠嗑暖被窝,这期间我产生过无数次想当逃兵的念头!”
想当年秦淮茹嫁进大院的时候,张元林长相帅气,工作好,收入高,又什么都会做,秦淮茹自卑的不行,总觉得自己配不上张元林,就不停的闷头做事,希望能让张元林看到她的价值。
到后来,张元林渐渐习惯了秦淮茹收拾一切,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由秦淮茹操劳,甚至他都可以睡到自然醒,一起床就有人送牙刷热水洗脸巾,连吃饭换衣服都有人服侍。
这让秦淮茹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自己主内,张元林主外,想着总算是有一种夫妻俩过日子的感觉了。
当然这期间张元林也把秦淮茹养的很好,连一次小感冒都没有过,所以从没缺席过家庭主妇的工作。
再到后来,一大妈加入了这个大家庭,接替了秦淮茹一大部分的家务工作,秦淮茹得以从家庭的负担中解脱,但她也没有因此无所事事,而是转身投入了事业中。
无论何时,秦淮茹始终在努力追赶张元林的脚步,希望有一天能够变得和张元林一样优秀,成为一个什么事情都难不倒她的人。
但是这么多年下来,秦淮茹在实践和尝试中明白了一件事情,张元林依旧是那颗无比耀眼的星,是她究其一生都难以触摸的高度。
秦淮茹被张元林的话给逗笑了,随后摇头说道:
“老公,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单纯的认为你很厉害。”
说完,秦淮茹目光变得坚定起来,认真说道:
“我决定了,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要更加努力,一定不能在将来拖你的后腿!”
张元林哑然一笑,说道:
“媳妇儿你说啥呢,现在你都成副厂了,我还是一个机修工,这还不满足啊?”
秦淮茹摇摇头,表情严肃的说道:
“不够,我将来要当厂长!”
张元林很满意秦淮茹那股不服输的劲儿,证明自己没有挑错人。
如果是内心懒惰的普通人,只要钱够用了就会想着法子摆烂躺平,即便是钱不够用,也会得过且过,但秦淮茹一直都很努力,即使是日子如此富足幸福也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更是没给张元林找过一丁点的麻烦。
这么优秀的媳妇,秦京茹一家子却是准备等着看她的笑话,简直是异想天开!
“哎呀,等媳妇儿当了厂长,我这个小小的工人岂不是天天都要被教育了。”
张元林继续开着玩笑,但是没等来秦淮茹的回答,反倒是秦淮茹的母亲走进来说道:
“嘿,我看淮茹有这个胆子不,也不知道她的工作是谁给安排的,还敢教育起自己男人来了!”
张元林和秦淮茹相视一笑,齐声喊道:
“妈!”
秦淮茹母亲知道这小两口是在开玩笑,便招呼道:
“走吧,吃饭去,孩子他爸也回来了,吃完了送你们去车站。”
饭桌上,众人一边吃着一边聊。
秦淮茹父亲把自己在村子里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主要内容就是秦京茹昨晚上头后吹嘘的各种牛皮。
张元林和秦淮茹越听脸色变化越明显,最后没绷住狂笑不止。
见小两口反应这么强烈,秦淮茹父母露出了懵逼的表情。
“所以,京茹是在说大话?”
秦淮茹用力的点着头,说道:
“当然了,许大茂也不过是个放映员而已,他哪来这么大的本事当城里的有钱人,说他是大院最有钱的都已经很勉强了。”
听到女儿这么说,老两口转头看向了张元林,毕竟是他告诉秦京茹许大茂在大院是最有钱的一个。
“咳咳,京茹问的是大院里哪个单身汉最有钱嘛,我思来想去,许大茂的确是最有钱的那个人,虽然工资不算最高,但是他有能力弄到另外的钱,所以我没有忽悠京茹。”
张元林不紧不慢的回答着,毕竟之前回复秦京茹的时候,也明确说了要抛开部分因素的。
“但是吧,京茹这说的确实太夸张了,也不知道是许大茂吹的牛,还是她自个儿为了面子编的谎,许大茂真有这般能耐他还会住这大杂院,还会甘心当一个风吹雨淋日晒都得出门的放映员么,这想想都是不现实的事情。”
秦淮茹父亲听后摇了摇头,叹气道:
“京茹这孩子就是不肯脚踏实地,连村里安排的任务都不愿干,她就这样莽撞冒失的往城里跑,估计早晚要吃大亏。”
“回来的时候我还去了趟京茹家,结果他们家一个都没起,我敲门敲窗喊了两嗓子还被骂了,说我没资格管他们家的事儿,我想着算了吧,不能闹到最后被别人看笑话。”
张元林笑了笑,说道:
“爸,既然签了承诺书,那咱们确实没道理再去多管闲事了,日子嘛,关起门来自个儿过就是了,对京茹咱们已经是问心无愧,该说的都说了,仁至义尽,属实是没必要再去为那些听不进劝的人费心思。”
一番劝说下,老两口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决定不再参与和秦京茹家相关的任何事情。
吃过饭,秦淮茹父母送张元林小两口前往车站。
路上,张元林找机会提及了秦淮茹的两个亲弟弟。
“爸,妈,咱是真正的一家人,所以有话我就直说了,淮如的两个弟弟即将成人,您二位多盯着点他们俩,村里的人鱼龙混杂,不止是同龄人有坏心思,某些长辈也不道德,对弟弟们说话阴阳怪气不说,还不教他们的好,咱们可得多留点心,人就是这样,嘴巴上说着希望咱们好,可真等咱们过的好了,他们又不高兴。”
“也就是我离开的这十年没办法照顾到方方面面,不然我一定会时常抽空来检查弟弟们的学习和做人的情况,咱就是说万一不能成事也一定要成人,只要品德足够好,愿意听人管教,那我说句难听的话啊,即便是人再不行,我也会向您二老保证绝地帮扶到底,纯当我亲弟弟看待,绝不偷懒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