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娴顿了顿,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继续道:“我与子卿分离,回到京都城不是为了受这相思之苦,我总得帮他做一点事,何况我还答应了先帝,我不得不做你明白吗?”
阿风面容一僵,一双无辜的眼睛盯着沈娴看了许久。
他似乎在纠结思考要不要答应。
若他答应他就保护不了沈娴,就要对主子失言了。
沈娴头疼的闭上眼,声音喑哑道:“阿风,难道要我求你吗?”
话音刚落,原本还在犹豫的阿风蓦的跪地,抱起拳头对沈娴道:“属下不敢!”
“那就答应我。”
阿风犹豫了半晌,嘴唇动了又动:“是!”
他想反正无论如何都会被罚了,还不如拼一把。
沈娴紧皱的秀眉这才微微放松开来,好无血色的嘴唇勾了勾,道:“小心,不要被任何人看到,一拿到东西就立马出宫不要回来。”
“那王妃您呢?”
沈娴摇头:“我自有办法,时煜现在对我还算有情义,暂时不能把我如何,倘若真到了那一步我也能等到子卿的。”
她留在这皇宫之中唯一的念想,就是等着有一天时凌会来找她的。
沈娴最后说了一些让阿风带给时凌的话,说完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只是睡得十分不安稳一直在做噩梦。
长庸关地处险恶,就连风雪都比别的城镇来的要早很多。
今夜是长庸关今年的第一场雪,大雪封了路,还会将他们的水源给冻住,不少将士都跑去铲雪清道,顺便查看水源的状况。
天空一望无际,也没有月亮和星星,这里的一切都比不上京都城。
时凌坐在一块岩石上,手中握着一条干净漂亮的腰带,他看的入神,深情缱绻眼神深邃。
就算寒风呼呼的吹着,冻得人刺骨,他似乎感受不到一般。
原本好看的一张脸,风吹日晒的几日就已经开始粗糙变样了,就连下巴处都长满了胡茬,一双手也因为连日打仗受了伤皲裂了。
钟明月一身铠甲军装刚从营帐中走出来就被冻的打了个哆嗦。
一转头却看见坐在空地上的时凌,仔细看他手中拿的东西,心下了然。
轻咳一声,道:“王爷是在想阮阮吗?”
时凌猛地动了动睫毛,回过神来想说话,可他在外面吹了太久的风,一张嘴唇都被冻住了,现在想说话扯得嘴皮都疼,还有丝丝血腥味从嘴皮传来。
他将腰带揣进怀中,抬起头:“找我何事?”
钟明月抿了抿唇,将手中的干粮递了过去:“言渊让我给你送吃的来,你已经一天没吃过东西了,你就算不为了自己着想,也要替远在京都城的阮阮想,她还想再见到您呢。”
时凌接过囫囵的咬了几口。
钟明月叹息一声:“也不知道您是如何放心她回去的,若是我绑也要将她绑来才是。”
“所以那是你。”
钟明月:“”
钟明月暗地里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难道您就不觉得难过吗?那种时候阮阮居然一点也不在乎你呢。”
嘴里的干粮嚼的时凌嘴巴疼都咽不下去。
硬生生的咽下去也剌的咽喉疼。
“我相信她有自己的打算,她无论什么时候都还是她,她是个大人她可以选择自己该做什么。”
他脸色依旧不好,只是看着某处语气温柔道:“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比她自己还要重要,包括我,我希望她能更在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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