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见这些话之前,萧慧对他还是满心爱意。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喜欢他。
她觉得自己这样的人明明最爱的人应当是自己才对。
头一次遇见时煜,是在沈娴和时煜的订婚宴上。
那是萧慧头一次见到时煜。
从前她爹说她只能嫁给太子,嫁给未来的储君,所以她的夫婿选择永远都是时言渊,绝不会多看别的男子半分。
对于时煜,她爹是瞧不上的。
觉得只是个无用的皇子。
可是她那时不知为何就是鬼迷心窍了,她看着站在沈娴身旁笑的那样好看的人,眉眼之间都似乎携带着春风,薄唇微勾如那夜幕的月亮。
他匆忙间与自己对视,还冲萧慧点了点头,萧慧已经忘了是为什么,可永远记得当时他看着自己时候是如何笑的。
她的心又是如何跳动的。
他那日穿着火红的衣裳,是为了沈娴订婚穿的。
可莫名的,萧慧就是觉得这身红衣应该是为自己穿才对。
那样温柔好看之人,该是自己的夫婿才对。
她爹说过,成大事者,不可犹豫纠结,想做什么就得做,要什么得到什么就必须得到。
他们萧家不能有落败者。
所以她想要得到时煜,就必须抢过来。
他要去西北建功三年,萧慧就旁敲侧击给他捎带东西,即使他拒绝自己也没关系。
只要他开始注意到她了就是好事。
三年间萧慧还不止一次绕路远行去西北看他,只求他能够记住自己,即使路途遥远她也无怨无悔。
因为这是她自己愿意的。
所幸她还是得到了他。
即使他还并不爱自己,即使他的眼里还是有沈娴,不过没关系,只要自己得到了就好了。
她爹说过的,男人这种东西一开始可能会被情情爱爱左右,时间一久就知道只要能给他带来利益,那就是好女人。
她愿意做这个好女人。
他想要皇位,那她就去劝她爹帮他夺得皇位,即便被她爹骂得狗血淋头,她也帮他完成心愿。
可是就在她以为自己的牺牲是有意义的时候,沈娴的出现给了她重重的一记耳光。
好像无论她做多少,时煜永远看不到。
不,他看到了,只是他选择利用自己,然后去爱沈娴。
她就像个笑话一样。
萧慧苦涩一笑:“时煜,她不爱你,她是你皇叔的妻子,你知道世人都是怎么说你的吗?”
“他们说你罔顾伦理,说你是色迷心窍!”
时煜翻了翻眼皮,显然并没有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萧慧却还在声嘶力竭的劝说他,道:“你如今还未登帝,那个位置随时都可以换成另一个人,若你想好好坐稳江山,我劝你不要靠近她。”
“说完了吗?”
此刻的时煜冷静的不像话。
就好像萧慧疯癫劝着的人并不是他,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这就是让萧慧发疯的地方。
好像无论她怎么做都激不起他心中半点涟漪。
时煜只是冷冷说了句:“记住我说的话。”
好似根本没听到她说的那些话一般。
她歇斯底里了那么久到头来只是一段扰人的杂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