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阿风和香浓不注意,沈娴拔腿就往门口跑去。
她知道她进宫起不了什么作用,可她就是想看到时凌。
知道他有危险,却看不到他,不知道他的任何消息比什么时候都要煎熬。
沈娴费力的推开了大门,身后的阿风也已经追了上来,刚要开口劝说她回去。
一抬头看见门口来人立即单膝跪地:“主子。”
时凌还是穿着白日的官服,只是深色疲倦,笑得有些勉强。
沈娴见他无恙立即扑进了他的怀中。
原本乏累的时凌在拥抱住沈娴的那一刹那胸腔就被什么东西填满了,紧抱着沈娴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血骨之中。
闷声问道:“吓坏了?”
沈娴没说话,眼泪却无声的落了下来。
时凌叹了口气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没事了,再哭就丑了。”
沈娴立即松开他擦干眼泪。
时凌跨步走进府门,叫来执金卫守好大门而后拉着沈娴进了寝房,开始脱官袍。
沈娴突然脸红,盯着自己的脚尖不好意思道:“我…我来葵水了,你别…”
时凌脱衣服的动作一顿。
脸上露出一抹奇异的表情,而后笑出了声道:“你这脑子里装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是吗?”
时凌摇了摇头,将脱下来的官袍随意放下,拿来他自己的私服换上。
沈娴就看不懂了。
“你还要出门?”
“是我们。”
说着他从衣柜里找了几件简便的衣裳出来,有他的也有沈娴的,又拿出一把长剑,还有一把小巧的袖中弩递给了沈娴,动作井然有序可却让沈娴看得出来他是着急了。
沈娴接过弩,还没问又听时凌道:“还有什么东西需要拿吗?”
沈娴这才看明白过来了:“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与时言渊汇合。”
沈娴眼睛一亮。
惊喜道:“明月表姐和姨母她们已经平安离开天牢了?”
时凌一边整理包袱一边点头。
“时煜已经在集结他囤的私兵入城,今日他想逼我认罪未得逞,说不准明日就会有其他罪名,所以今夜必须离开,时言渊他们正在前往长庸关,我们去那边汇合。”
沈娴听明白了。
时煜这是要造反了啊。
京都城当真是要变天了。
沈娴拍了拍胸脯安抚着自己脆弱的小心脏,然后藏好弩,也开始收拾起自己的包袱。
特殊时期,她也懂得一切从简,将那些繁琐的衣裙全部抛弃,只拿了一两件方便行走的衣服,然后多拿了些银钱装在包袱里。
身上的宫装也换了,头上的珠钗也是该丢的丢。
待一切准备妥当出门后,阿风和香浓也早早的背上了包袱等候着。
又从马厩里牵来两匹快马,香浓与阿风同骑,沈娴与时凌一匹马刚刚够。
夜晚风大,如今已经是早秋还有些凉意,沈娴忍不住侧过身躲在时凌的怀中。
时凌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发抖,忍不住慢下速度关切道:“阮阮?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