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气的面红耳赤,指着她道:“还不快给本宫下来,堂堂太子妃如猴子一般上树像什么样子?”
钟明月收起笑,抱着风筝跳下了树。
“来人,太子妃身边的下人服侍不周,各自领十板子,再给太子妃换一批宫女。”
钟明月慌张抬头,低头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宫女们解释道:“不是他们的错,是我想放风筝,是我逼迫他们的!”
她其实已经被换了很多下人了,这一批她才刚刚熟悉,她不想再换一批陌生人进来了。
皇后还在生气,看了一眼身后的内侍怒道:“怎么还不动?等着本宫亲自出手吗?”
“母后!”钟明月猛地跪下:“您不能这样,我有错您罚我就好了,赶忙罚他们呀?”
沈娴看了一眼盛怒的皇后,慌忙朝钟明月摇头,想让她别说了。
皇后冷哼:“罚你还罚少了么?你哪次怕了听了?你既然不怕,那自有怕的人,你是太子妃,你若做不好本宫不能对你如何,那你就得为你身边的人想一想了。”
钟明月红着眼眶想去抱住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女孩,可还没碰到人就被内侍抓走了,他们都在喊‘太子妃救命’。
可是她谁也救不了。
沈娴上前跪在钟明月身侧,对皇后道:“还请娘娘让我与太子妃说些话。”
皇后看了一眼就连哭也倔强不低头的钟明月,心中不喜,再一看守规矩的沈娴,沉声道:“太子妃,你多向你妹妹学学,什么叫做规矩体统,即可回东宫去,罚抄女戒十遍,抄不完不许出门。”
说罢便走甩袖离去。
也就算是默许沈娴与钟明月单独相处了。
沈娴目送皇后离开后立即拉着钟明月回了东宫,等到坐上东宫的椅子,关上了门之后猛地松懈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转头看向钟明月:“表姐,这在宫里你怎么还这么欢脱啊,太吓人了。”
钟明月擦了擦眼泪,委屈道:“我平日里已经够谨小慎微了,今日我以为母后和父皇会召见你和宣王不会管我,谁曾想”
沈娴叹了口气:“这后宫是一国之母管着,你觉得你做任何事情她会不知道吗?”
钟明月转了转眼睛,忽然激动站起来:“你是说我身边有皇后的眼线?”
沈娴叹息:“你觉得呢?”
钟明月悲壮的又坐了回去,绝望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先抄书吧。”
“能不能不抄啊”
沈娴叹了口气:“你把你红玛瑙珠串给我,我帮你抄两遍。”
“才两遍?”
沈娴摊手:“那我不帮了。”
钟明月赶忙把她拽住,将一直毛笔塞进她的手中。
开玩笑,两个人总好过她一个人吧?
那么厚的一本书,抄十遍,她这辈子还能出得了东宫的门吗?
可就在她抄到女戒第第一遍第三篇章的时候,她不干了,猛地趴在案桌上嚎啕着,就是不想抄书。
沈娴一边低头抄书一边道:“你快些抄吧,有这埋怨的功夫,多抄几个字就能出去了。”
“阮阮!”
钟明月忽然大吼一声,吓得沈娴手上一乱,一个字糊了。
她蹙眉。
抬眼看向钟明月,后者却磨着牙:“这是欺压!凭什么我得忍受啊,还有啊,这女戒完完全全就是迫害咱们女人的刑具!”
沈娴觉得深以为然。
自古以来人们大多都对女子更加苛刻,她也并不认同女戒是对的。
可是
“可现在困住你的不是女戒,是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