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明月靠近沈娴的耳朵小声道:“沈表哥要是娶她为妻,我头拿给你踢蹴鞠!”
“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
钟明月赶忙抬起头装傻充愣:“没有啊,我问阮阮我这身衣裳帅不帅呢。”
时盈上下打量她,然后嘴一撇:“都还没有秉文一根汗毛好看呢。”
钟明月瞪大双眼想起身教训他,沈娴却惊诧:“你怎知我阿兄表字!”
他阿兄不太用的惯表字,自去了书院以后就一直以远鹤自称,不是亲近之人根本不会知道他还有个表字叫秉文。
“我就是知道。”
钟明月拉了拉沈娴的衣袖,二人背过身去,奇怪道:“难道是沈表哥告诉她的?不应该啊,连表字都说了,表哥应当算是喜欢她的,怎么还叫你拒绝她呢?”
沈娴只是皱紧了眉头深思。
忽然地下铜锣声敲响,有人喊了一声开场了,顿时方才还有些吵闹的戏园子霎时间安静了下来。
就连时盈也乖巧的吃着点心探头看戏。
沈娴也转头认真看戏。
“水流千遭归大海,原物交与王宝钏。”台上男子将一封血书递给女角,女角顿时哭成了泪人。
时盈吐了瓜子壳问道:“这是什么戏啊?我怎么瞧不懂。”
沈娴瞧着台下的角儿,笑道:“这出戏是《红鬃烈马》中的折子戏,名为《武家坡》。”
“前面讲的是什么?”
沈娴看着台下老旦:“讲的是丞相府有三个女儿,三女儿王宝钏自小是最被宠爱长大,却因一个莫名的梦作死作活下嫁乞丐薛平贵,甚至与他爹三击掌断了父女亲情,此后千金小姐洗手羹汤住寒窑,那薛平贵却一走十八年,而王宝钏便吃了十八年的野菜,待薛平贵归来时他已是西凉王,娶了西凉公主,这出戏就是薛平贵回来测试王宝钏改嫁了没有。”
说完,沈娴偷偷的侧头去看时盈,却见这人丝毫没有任何动容,只是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望着戏台上不眨眼。
这都没感觉?
难道她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沈娴泄气的拿起桌上的茶水,没好气的看着台上宝钏借着水盆中看自己容颜老去的画面。
“水盆里面照容颜。老了老了真老了,十八年老了王宝钏。”
沈娴看着这剧情就来气。
她要是王宝钏才舍不得这一生的富贵和锦衣玉食,纵使那薛平贵有后福,那也得她享了才算啊。
要她住寒窑吃野菜,那薛平贵对她来讲不是爱人,是邋遢下泥潭的仇人!
钟明月也气的咬牙顿足。
这人一走十八年,回来第一件事居然是假扮流氓来测试妻子对自己是否衷心?这是人能干得出来的事情吗?
他自己还在西凉娶妻又生子好不快活!却要求王宝钏过着当初他的苦日子,还要对他从一而终。
这世间总有条条规矩束缚女子,却对男子慷慨的很。
看完了戏二人都又气又恼,钟明月首当其冲拍桌而起:“什么破戏,这个王宝钏脑子不好是不是,吃了十八年野菜就做了十八天皇后,搞了半天什么好事儿都让哪个西凉公主享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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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脑吃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