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了她“那晚月色真美”号的事以及船长去世的消息。
“我猜到了”她只是说,“最后一次见他,我就猜到了。生命不喜欢人们这样待它,好像它只是坐在学校的长凳上一样。”我最后和她讲,自己在须弥就像在一段隧道里,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找到隧道的出口。
运输队的事让她大笑不止。“我很熟悉那些人,”她说,“就跟在我眼前似的。他们看人时,就好像对方不会付钱一样。在那时候的枫丹还有一些,我父亲拉着我的手送我去上学时,我总能看见他们。他们总是摘下帽子问候他,用那种枫丹人的粗嗓子充满敬意地说‘早上好,伯爵先生’。你也知道,我父亲不是伯爵,但因为他的穿着打扮,还有那种枪骑兵军官的气质,在的枫丹,人人都这么叫他。”
我又和她说起了机械师和他在自身难保时赠予我的摩拉,她只是温柔地微笑着摇了摇头,仿佛在说,她仍记得我们共有的这位朋友的真诚与义气。
我说完了我的故事——在谈论她自己之前,她坚持让我先讲,尔后安柏站起身,去洗了个澡,回来时身上裹着一条浴巾。她冲着我走来,坐在了床尾,表情略带严肃却有些心不在焉地说:
“我的事要简单得多,旅行者,而且也没那么有意思。做完你口中的‘地毯行动’的生意之后,你一心要留在璃月,我呢,去了须弥。我在那儿有个表妹,做海藻成分的护肤品生意。我在那儿待了两年,做她的合伙人。
最后成功了,其实也可以想到。
没有什么人会在那种国家做那样的生意,一整年有一半以上时间都是太阳天,女人的皮肤像巧克力的一样。
在那里,我又遇见了你,那时你还想和我结婚。
那一次,你和我谈了一夜,最后得出我不可能做任何人的妻子——一直以来做的事都和家务没有任何关系,似乎只与个体与组织有关。
没人能扳动我的顽固,但看起来你当时差点真的说服了我。
后来,你没那么大野心了,我于是陪你去了两回稻妻。你说你还是在做珍珠的生意,就已经赚了很大一笔了。后来事情有了变化,你不得不改了行。
我最后决定要逐渐回蒙德,开了一家有脱衣舞、想模仿岛国夜会的夜会在雪山附近。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直到规则变化冲突开始。
当局让我辞退两个特别美的姑娘,她们表演的是一出欢爱场景,其中的滚床单一边打电话——那是场子里最火的节目。
我可不干,宁愿把生意卖了,回到不远的家乡。不过,在雪山的西边,我遇见了一个璃月寡妇,她向我提议到璃月开一家服装精品店,卖大设计师的正品,还有高档品牌的内衣。
二手的或假货一律不卖。
她告诉我,璃月已经做好准备要迎接这类生意了。
有越来越多邻国的富人到这里来,他们的品位挑剔又高雅。已经不是从前那种过境的中等生意人了。
我们达成了一致,甚至一致到了床上。
我得承认,在那方面,她真的是位大师。只不过她很快就愚蠢又认真地爱上了我,嫉妒,掉眼泪,带着歇斯底里闹了一些戏,把客人都吓跑了,让我筋疲力尽,什么都不想做。
你也知道那样的事会对精神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它好像能把人的神经蒙在塑料泡沫里,很久才能接收到外部世界的微弱信息和讯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