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程雨晴很是好奇,见林璟帆缓缓张开手,竟然是一只断了翅膀的知了。
“呀,你快把它放了吧!”她还是很珍爱小生命的。
“它飞不起来了,我在操场上捡到的。”林璟帆憨笑着,提着它靠近程雨晴,想要吓唬一下她。
“它的翅膀断了,好可怜。”程雨晴眼中都是柔软。
“是,估计是被哪个人捉到,折断了。”
“快把它放到教学楼后面那块林子里吧,没准能活下去。”她见这只残蝉还会爬动,便提议道。
“好!”他双眸明亮澄澈。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教室,迅速溜到了教学楼后方。这里是一片小树林,茂盛繁密,很是幽静。
“我们要不要给它取个名字?”林璟帆问道。
“好阿,叫小强怎么样?”
“这不是蟑螂的外号吗?”林璟帆忍俊不禁。
“哎呀,这是希望它可以顽强地活下去。”程雨晴一副有理有据的样子。
“好,那我把它放这颗树下咯?”林璟帆指着最那颗为粗壮的梧桐树道。
“嗯。”
踩着上课铃声,两人奔至教室,后面跟着的程雨晴气喘吁吁,而林璟帆却很是开心地长腿走在前面。安然落座后,两人各忙各的作业,一人信手拈来,一人闷头苦思。
直到晚自习最后十五分钟,林璟帆已经高效率完成了全部作业,他开始无聊转笔。
“你每天做作业那么快,给人压力好大阿。”程雨晴还在纠结一道生物遗传题,不免吐槽道。
“我在思考一件事。”林璟帆就像在攻关难题一样认真。
“你好闲。”程雨晴只想翻个白眼给他。
“我记得生物老师说过,蝉的幼虫会在土里蛰伏多年,但当它爬出来,脱壳后,只能活一季。”
“嗯,是哦,那明年就见不到了小强了。”她以为他在为小强担心。
“那你觉得这样漫长的等待隐忍,值得吗?”林璟帆年纪不大,想的问题虽然天马行空,但还很是深入。
程雨晴一时作何回答,她沉默了良久,设身处地思考着,如果自己是一只蝉,会作何感受。
“我想,只要有希望,就是值得的,再漫长也无所谓。”她言简意赅地回答。
人不怕苦苦煎熬,只怕没有希望的煎熬;
人不怕满无边际的黑暗,只怕无休无止的黑暗;
人不怕日久月深的等待,只怕永远等不到的绝望。
这道理很浅显,很多人都懂,却依然过不好这一生。
学生十年磨一剑,只为金榜题名时,很多年轻人都活在满满希望里,却全然不自知。
“你说的对,不愧是程大才女。”他豁然开朗,两人思想共鸣,很快便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浪费我脑细胞,打扰我学习!”程雨晴立即转变态度。
“所以,要我怎么补偿?”林璟帆也习惯了她变相敲诈的套路。
“生物作业拿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