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23分,切尔诺伯格xc区,咆哮者总部。
乌萨斯的夜是深沉且安静的,不像哥伦比亚。列昂尼德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这座仍在睡梦中的城市,眼神清澈如水。室内昏暗的灯光撒在他的身上,淡淡的烟雾笼罩着他的上半身,淡青色的头发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位神话故事中的精灵。
这几天列昂尼德没有睡一个好觉,他的桌面上摆满了手下帮派传来的文件,其中最多的就是帮派被攻占的消息。在这些文件的最上方,是一张比较模糊的照片。
一名穿着黑色大衣的瓦伊凡人坐在吧台上,手里还握着一瓶啤酒。在他的身边是一位炎国女性,左手正攥着一名帮派成员的衣领,右手紧握成拳挥向他的脸颊。
有人在砸他的场子,而且只有两个人,背后没有任何其他的势力指使。
这是列昂尼德手下唯一能给他的有用的信息。
原本他只是以为是两个活腻歪的家伙在搞事,根本用不着去管,但是当他手下越来越多的小帮派被打服之后,列昂尼德也开始关注起这两个人了。
“boss,人带到了。”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一名身穿西服的侍者领着一个脸上带着些许血迹的小混混走了进来。
列昂尼德把烟摁在烟灰缸里,打开了房间的灯,也让他看清了那个小混混的情况。
那是一个看起来很壮实的乌萨斯人,双臂上纹满了骷髅和天使,脸上还有一道极为显眼的刀疤。他的身上穿着一套朋克风的摩托夹克和皮裤,上面坠着不少的银色铁链和尖刺,走起路来发出叮当叮当的清脆声响。
这是底层帮派成员最为普遍装扮,看起来凶狠无比,但在列昂尼德这些高层眼里,就是一群必须争取的跳梁小丑。
毕竟他们是黑帮中最多的一部分,这也是被哥伦比亚和莱塔尼亚文化侵蚀的乌萨斯黑帮的悲哀。
看着面前这个非主流的小混混,列昂尼德的思绪有些恍神。
他想起了在他小时候的那些乌萨斯黑帮。没有浮夸的装饰,也没有深沉的西装和雨伞,他们是各个岗位上的普通人,因为种种原因聚在了一起,做一些违法但绝不伤天害理的勾当。
那时的黑帮有家人,有底线,有着自己的信条,像一杯醇厚的老酒,只是单纯的辣,下肚后回味无穷。
而现在的乌萨斯黑帮已经失去了那些单纯的东西,各种各样的新兴事物充斥着他们,像是一杯兑满了各种勾兑酒液的鸡尾酒,一入口全是色素的味道,还不如一杯饮料好喝。
但怀念只在一瞬间。列昂尼德很快就恢复了原本的状态。他转过身打开了身旁的酒柜,拿出了两个杯子和一瓶红牌伏特加。
“尝尝这个,乌萨斯经典。”
列昂尼德倒了半杯伏特加,把杯子推到了小混混的面前。小混混身体微微颤抖着,对着列昂尼德微微点头致意,啜了一小口酒杯中的液体。
一团火钻进了他的喉咙,顺着食管直接冲进了他的胃里。小混混放下酒杯,一股热量从他的胃向全身蔓延。
“现在还那么紧张么?”
列昂尼德放下酒杯,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小混混。小混混睁开眼睛,声音充满了畏惧。
“没有了,boss。”
这时他才发现列昂尼德面前的杯子已经空了。
“在我的人赶到那里的时候,那间酒吧已经空了,里面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血迹和玻璃碎片。”
列昂尼德又给自己倒了半杯伏特加,一饮而尽。
“作为唯一一个逃出来的人,你很幸运。”
小混混看着列昂尼德手中的酒杯,微微点头,身体又开始微微颤抖。
“是的……是的,boss。”
那两个人就是魔鬼。
小混混拿起面前的半杯伏特加,一饮而尽,似乎这样就能让他远离恐惧一般。
“那么,你能告诉我那间酒吧发生了些什么吗?”列昂尼德又给小混混倒了半杯伏特加,还递给他一根香烟。
小混混颤悠悠地接过香烟放在嘴边,打了三次火机才把香烟点着。
“别紧张,慢慢来。”列昂尼德轻轻摇晃着酒杯,等待着小混混的回答。
小混混猛吸了一口香烟,烟雾从他的鼻子里缓慢喷出。他没有停下,一直就这样将整跟香烟燃烧殆尽。
办公桌前烟雾缭绕,列昂尼德没有丝毫的不满,他死死的盯着小混混的双眼,等待着他想要的答案。
“一根铅笔。”
小混混低下头,声音细如蚊喃。
“什么?”
列昂尼德皱起了眉头,他没有听清。
“一根铅笔。”小混混重复了一遍。
这次列昂尼德听明白了。
“铅笔?”他有些疑惑。
“是的,boss……”小混混抬起头,映入列昂尼德眼中的是一幅极为的面孔,似乎他在诉说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一般。
“那个女人……在短短的半分钟内杀了我们二十多个人……”
连他的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似乎他所描述的恐怖场景近在眼前。
“二十多条人命,她……她用的仅仅是,一根,他妈的铅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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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瓦伦丁摁下了手表上的一个按钮,显示屏上的时间停止在了19秒23。
“退步了呀一凰。”瓦伦丁放下手腕,看着不远处矗立在尸体中的邢一凰,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邢一凰没理他。她甩了甩右臂,刚刚在战斗过程中有个家伙拿啤酒瓶打在了她的右肩膀上,有些酸。
而且铅笔上也沾满了血液,正好甩一甩干净一些。
“喏,手帕。”瓦伦丁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来一块白手帕,扔给了邢一凰。邢一凰伸出左手接住,将手帕缠在了铅笔上。
“一样是用铅笔,一样在计时,昨天对付二十三个人你只用了25s左右,今天十二个人却用了19s,晚上没睡好么?”
瓦伦丁跳下吧台,躲过地板上的那些血泊,走到邢一凰面前。
邢一凰给了他一个白眼,含义极为明确。
你行你上。
瓦伦丁耸耸肩,心说我上还真可以。昨晚扫荡那家酒吧找到了两枚源石,瓦伦丁当即就用其中的一枚源石兑换了一个能力。
燥热。
英文名superhot。
苏坡,浩特。
苏坡,浩特。
超魔性的游戏,超魔性的语音。
这个游戏的能力很单一,就一个,能让时间的流速变得特别慢,或者说让瓦伦丁眼中的时间流速变慢,前提就是他不能动。
一动时间流速就会变得正常。
事实证明这个游戏能力瓦伦丁还真的换对了,当他坐在那里静止不动时,所有人在他眼中的动作都是慢动作,他有充足的时间去思考对策,在别人眼里瓦伦丁就成了一个格斗高手,什么攻击他都能轻松躲过,而且还能进行反击。
就在刚刚邢一凰在这间酒吧大开杀戒时瓦伦丁也没闲着,谁都能看出来那个炎国女人不惹,所以有些人就把目标放在了看似很好欺负的瓦伦丁身上。
然后瓦伦丁就教了他们如何做熊。
当然,还是有人的攻击是奏效了的,有个家伙躲在阴影里慢慢的移动到了瓦伦丁的身后,高举啤酒瓶对准了瓦伦丁的后脑就是一下。
伴随着一声爆鸣,酒液飞溅,玻璃乱飞。
瓦伦丁身上闪过数道细小的电流。他摸了摸脑袋,随手捡了个酒瓶砸在正面冲过来的一个家伙的脑袋上,然后转过身。
那个偷袭的家伙看着一点事都没有的瓦伦丁,一脸生无可恋。
“你没啥想说的吗?”瓦伦丁转了下身子躲过背后的一记飞踢,左手紧紧搂住那个踢过来的家伙的身子,拿起一瓶啤酒摔在了他脑袋上。
一样的错误他不会犯两次。
“呃……对不起。”
偷袭的家伙看着瓦伦丁紧紧搂住的那个家伙的惨样,赶紧鞠躬道歉。
“自己晕过去。”
瓦伦丁没理会他的道歉,转过身继续观看邢一凰的真人格斗表演。
那个家伙看着小龙人的背影,随手拿了个酒瓶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倒在了地上。
扫了眼面前那几个吓得不轻的小混混,瓦伦丁拿起了一瓶啤酒,对准了倒在他身旁一个倒霉蛋的脑袋上狠狠一挥。
嘭!
酒瓶的瓶颈裂开了,白色的泡沫慢慢涌出,顺着圆滑的瓶肩流到了他的手上,瓦伦丁的手紧紧握住瓶身,没有丝毫的颤抖。
他举起啤酒,向着那些家伙微微低头示意。紧接着,瓦伦丁仰起头,将瓶中的啤酒一饮而尽。黄色晶莹的液体中夹杂着血,像极了沾满血液的源石。邢一凰穿着黑色的紧身西服站在他的身边,手中还握着那根红色的铅笔。
这是一间贫民窟的酒吧,也是某家乌萨斯黑帮的老巢。酒吧的地板上沾满了血液,看起来就像是红色的湖泊。血液之上是几十具黑帮人员的尸体,还有数名成员站在尸体之间,浑身颤抖着看着站在吧台前的瓦伦丁。
就在十分钟前,这家酒吧还是像平常一般宁静祥和,混混们喝着酒搂着衣着暴露的女人互相吹着牛币,好不自在。但是两个疯子的出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瓦伦丁和邢一凰一脚踹开了这家酒馆的大门,顺手把门口的两名混混给撂倒在地,同时大喊着:“把你们的老大叫出来!”
混混们肯定不愿意啊,就两个人来砸场子还用得着老大?一堆人怪叫着就冲上去了,然后全被瓦伦丁和邢一凰撂倒。
因为乌萨斯人体质的缘故许多人被打倒在地之后还能起来继续打,所以瓦伦丁看着那些爬起来的人直接拿着酒瓶对着他们脑袋就抡过去了,一下一个跟打地鼠似的。
紧接着这家酒吧叫来了支援,就有了刚才邢一凰用铅笔杀人的那一幕。
很快,这家酒吧除了几个没上的怂逼,其他人基本上都躺了。
此时的瓦伦丁一身黑色的风衣,风衣下摆吸饱了血液呈现出一种特殊的暗红色。原本他身上的那种逗比气质消失了,他又变成了巴特摩尔的疯子。
酒液如黄金线一般流进瓦伦丁的口腔,很快一瓶啤酒就见了底,瓦伦丁觉得头有点晕,也有点嗨。他顺手把空酒瓶扔到了脚边那具尸体的头上,看着不远处站着的人问道:“你们老大呢?怂了不敢出来了吗?”
那几名混混身体猛地一颤,没人敢说话。
瓦伦丁又拿起了一个酒瓶,握着瓶颈对准了他们。
“不说话一人一酒瓶,只打头的那种。”
很快就有人开口了。一个有着浅青色头发的小混混慢慢伸出手颤抖着指向瓦伦丁脚边的那具尸体:“那个就是我们老大……刚刚在打架的时候他就出来了,您没注意到直接一酒瓶抡他脑袋上了。”
???
还有这事?瓦伦丁扭头看向旁边的邢一凰,邢一凰别过脸去不理他。
气氛有点尴尬。
“咳咳!”瓦伦丁清清嗓子故作镇定。“既然你们的老大已经壮烈牺牲了,那么接下来你们帮派我就是老大,谁赞成谁反对?”
“我赞成!”刚刚那个回答问题的小混混突然站直了身体高举右手,旁边几个人也反应过来纷纷举手表示赞成。
瓦伦丁从吧台上跳下,走到小混混身边非常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因为身高的缘故那名小混混还特地弯下腰来配合瓦伦丁的动作。
“很好,接下来你就是我在这个帮派的代理人。”
“没问题老大。”小混混谄媚地笑笑,心中乐开了花。
“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帮派又叫什么名字?”
“我叫叶菲姆,老大。我们帮派的名字是铁熊掌帮。”叶菲姆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对,给出了一个完美的回答。
“铁熊掌?什么鬼名字……”瓦伦丁一脸嫌弃。“从现在开始帮派改名为黑鸦帮,知道了吗?”
他的声音很大,酒吧里的所有人都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