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禹瞥了一眼，就没看了。

“我去，吃完了？”正剁着鹅，李向阳带着几个人过来了。

“向阳，赶紧把你家麻将拿过来。”有年龄大的喊道。

“等会等会，让我先吃一口。”李向阳说完便朝章禹这边看了过来。

“哥，有什么吃的没？”李向阳问了一句。

“就剩下汤了，你要不喝点，然后吃点馒头？”章禹停了下来，示意了一下汤锅。

李向阳也没客气，直接拿着一次性碗，给自己舀了一碗，章禹要给他调一下味。

“害，要啥味，直接弄点盐就行了。”李向阳自己加了点盐就吃了起来。

跟着他来的几个人是昨晚守夜的。早上来人了就回去补觉了，这会都饿的要死。

几人快去给自己舀一碗，拿个馒头就吃了起来。

中间看有炸的狮子头，也不管凉没凉，直接夹一个就吃了起来。

“呜呜呜……好吃，好吃。”

“章师傅做的就是好吃。”

“亏了，亏死了，晚上谁爱守夜谁去，我是不去了，中午都没吃到。”

……几人坐在旁边七嘴八舌道，杨辰辰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

“辰辰，干嘛呢？不出去玩？”李向阳问了一句。

杨辰辰没理他，坐在那，扭头看向灵堂那边。

李向阳口无遮拦道：“辰辰，你奶奶去世了，你这跟谁？”

“奶奶在睡觉——”杨辰辰忽然喊了起来。

声音之大把几人下了一跳。

“什么睡觉，不是死了吗？”其中一人小声嘀咕道。

小孩子虽然不知道死是什么，但总归知道一点，这不是个好东西。

就见杨辰辰忽然从椅子上跳了下去，拿着木制的红缨枪对准李向阳他们。

“奶奶没死，奶奶睡着了。”

“行行行，没死，没死，睡着了睡着了。”李向阳仰着身子，看着红缨枪头敷衍道。

“怎么了，怎么了？”正在这时，有大妈过来了。

“他们说奶奶死了，奶奶没死，奶奶在睡觉。”杨辰辰死死的盯着李向阳，奶声奶气的喊道。

“你说你们唉……辰辰乖，他们胡说的，奶奶没事。睡着了而已，原谅他们好吧。”大妈一边说着，一边把红缨枪按了下去。

李向阳几人也知道惹祸了，端着饭碗一溜烟跑了。

“我去拿麻将。”

好不容易把杨辰辰哄好，大妈这才离去。章禹在旁边一声都没坑。默默当个吃瓜群众。

正忙着手上的事，章禹忽然感觉有人拽自己衣服。

扭头一看，就看到杨辰辰在仰着头看自己。

“我奶奶是在睡觉，没死，对吗？”杨辰辰黑溜溜的眼睛很好看。

听到她问这个，章禹叹了口气。

把刀放下，章禹蹲下身子，看着杨辰辰，轻声道：“张奶奶太累了，需要睡个长觉，等过段时间就能看到她了。”

摸了摸对方脑袋，章禹也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他不会安慰别人。

“真的吗？”

“真的！”章禹硬着头皮道。过段时间，对方应该就忘了吧。

杨辰辰看着他，最终点头。“我相信你。”

嗯？

章禹一愣。

“辰辰，出来玩吗？”李晓乐忽然在门口喊道。

“来了。”杨辰辰拿着红缨枪跑了过去，只留下章禹在那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