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要是不舒服,我会按摩,我替您按一下好不好”
“或者给您唱歌,我是声乐专业的,一准好听”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放在童岁腰间的那只大手,看似虚虚地扶着避免让他摔倒,实际箍得紧实。
像是生怕一个撒手,童岁就跟兔子般跑掉了。
童岁张嘴要拒绝,另一道更加低沉的声音就替他先开了口。
声音擦着他的耳朵传过去。
“殿下,后面的座椅空间更大,我扶您去哪里躺会儿”
那些雌虫不满地皱眉。
他们是在跟童岁殿下说话,有这个不长眼的侍从什么事
要不是因为需要维持自己的良好形象,他们早就大声的斥责这个碍事的家伙了。
可童岁偏偏不觉得冒犯,而且很受用,居然顺着他的话,乖巧的点了点头。
“噢”
随即,他便被抱了起来。
童岁抓住那熟悉的粗糙布料,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就这么被抱着,穿过了所有的视线。
军舰后部分的座椅都是空的,他听到刷拉一声,一张薄薄的帘子拉起,将那些视线全部隔绝在外。
那些雌虫个个面色凝重。
“这个家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明明昨天宴会上没有他呀。”
“等等,该不会今天脖子上的那个印子,就是他弄的吧”
“我去不会吧看他长得都没有我好看,无论家室样貌,哪点比得上我们”
而佩恩华纳想起了那一头银白色的长发,跟记忆中的白星落完美重合。
他小声地喃喃道“替代品吗”
虽然样貌八竿子打不着一起去,可是童岁喜欢,因为白星落现在下落不明,所以才找的代餐
佩恩华纳越想越觉得自己窥破了真相。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头发,立刻毫不犹豫地拨通了光脑的造型师通讯。
“佩恩少爷,您怎么了”
佩恩华纳坚定道“我要把这玩意儿染成银的。”
军舰后排的座位没有窗,因为紧紧挨着发动机,还能听到一些低频率的躁动声。
和前面的帘子一起,临时组成了一个比较封闭的空间。
童岁被白星落抱着,一坐下来,他就伸手在白星落的耳后找什么东西。
影视剧中不都是这样子的吗
易容的话就会有痕迹,在哪呢
“殿下。”
那道声音低低的,在封闭的环境里更加的低沉和酥麻。
“您做什么。”
居然都到这个份上了,还在装。
童岁看着他那双在黑暗环境里面依旧亮闪闪的眼睛,套在了这个陌生的皮囊里,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昨晚的不是你”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是吗既然你不明白,那就是我搞错了。”童岁作势要起身,“你在这待着吧,我要回去前面。”
他刚刚站起来了一点点,就被一股力道箍住了,狠狠地往回拽,往下压。
那股力道很大,仿佛要将他融进自己的血脉中。
“昨晚的事,您还记得多少”
童岁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那混乱得仿佛梦境般的经历,随着回忆越来越清晰的浮现出来,那些画面和字句。
童岁连忙打断自己的回忆,慌乱道“不、不太记得了”
他以为这种拙劣的借口能换来逃避现实的可能。
但他并不知道,从帘子拉上之后,就已经落入了一张精心编织的网,将他整个人笼罩。
越是费力地挣扎,这张网就会收束得更加强烈。
那道沉沉的声线里似乎多了几分玩味,“殿下这就不记得了,那要我替您好好回忆下吗”
童岁听着他的声音就已经浑身紧绷了。
他不明白明明应该是他理直气壮的指摘白星落躲着他的行为,怎么到头来,又是他不知不觉地陷入了被动
不等童岁仔细捋清楚,他的睫毛忽然猛颤了下。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那双已经深郁,隐藏入墨色的眼眸,害怕地压低声音。
“外面有他们在”
白星落的胆子也太大了,他穿着那身侍从的衣服居然还敢做这种僭越的举动。
胆大包天。
“都到这种程度了,您还有心思管外面”
他声音很低,似乎还有点醋。
童岁只能小声地解释,“他们会过来的。”
只要走近轻轻掀开那轻飘飘的帘子,就能将他的窘境一览无余。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童岁便浑身紧绷,手指用力地抓住那粗糙的衣料。
“等下次,换个地方好不好”
“他们不会敢过来的,”那声音如同一曲充满蛊惑力的咒语,伴随着话语的是一刻不停的动作。
“这样,您想起来昨晚发生什么了没有”
童岁惊慌地瞥了一眼。
他一只手的手套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摘掉了,丢在地上。
而另一只手还严谨地戴着。
仅仅只看了一眼,童岁就红着眼转过了头,眼底如同清晨的林间腾腾升起的白雾。
“想起来了。”
“真的吗殿下,您可总不能一直对我说谎。”
童岁原本就时刻害怕被发现,还要忍受他的刻意,呼出的气都是颤抖的。
“真的。”
“那您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声音在军舰的发动机共振下,有些模糊不清。
童岁努力地回忆着,断断续续道“你说,你说你想我,担心我”
像是奖励他说出了一部分正确答案,侍从会恭敬地给予一部分的服务。
“嗯,还有呢”
“还有”
童岁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忽然眼睫又颤动了两下,“不记得了。”
“您还是需要我再给点提示,”
他凑近小声地说了些什么,童岁的脸几乎红透了,将他往后推了推。
“记起来了,你,不要再讲了。”
“可是我还没有讲完,”他道“您怎么能确定我的身份呢万一我不是您要找的那位,您可太吃亏了。”
“就是你。”
童岁窝在他身上,像是只耍赖的猫猫,试图用自己漂亮的皮毛和脸蛋萌混过关。
“我记得你的手。”
“只有手吗看来我做的还不够好。”
显然撒娇这招不是次次都能生效,对于一个饿得不行的恶狼而言,他此刻更需要的是进食。
“我做好准备了,您什么时候能兑现承诺,来弄我”
童岁像是被他的话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缩回了自己壳子里,顺带把门给关上,自欺欺人地说一句我不在家哦。
童岁是那种越强迫越会往回跑,但哄着又会晕晕乎乎的,昏了头,打开自己的枝叶。
他放轻了声音,哄道“我说错话了,对不起,雄主,您可以再看看我吗”
童岁过了好几秒,才缓缓地抬起头,黑色的鸦羽上沾了点湿气。
他还没看清,就被吻住了。
白星落这个皮套总给他一种陌生的错乱感,像是他在和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接吻。
这种感觉也太怪了。
童岁即使被吻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还是抬起了白皙的手指,捧着白星落的脸,在雨点般落下的吻里寻找空隙。
“落落,我要看你的脸。”
“雄主不喜欢我这张皮吗”
也没有喜不喜欢吧,就是很怪,太陌生了。
童岁已经有好久没有真的见到白星落了,哦,昨晚不算,他当时以为是做梦。
在他的要求下,白星落抬手将脸上一层薄薄的伪装给撕了下来。
那张冷峻出色的脸蛋暴露在空气中,像是会发光一般,让童岁足足看呆了几秒。
白星落轻笑一声,毫不犹疑地再次吻上去。
“雄主很喜欢我的脸。”
白星落对自己的长相怎样一贯不在意。
他有听过不少的赞美,也因为这张脸,引来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但现在他忽然觉得,如果能让雄主喜欢,那这张脸就有存在的意义。
军舰平稳地航行着,却有无数个不平静的心。
无数双目光紧紧盯着尾部的帘子。
他们恨不得当场进化出超能力,洞穿这破布,好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事人童岁或许已经被亲昏了,完全无暇顾及外面的状况,那点藏起来的娇气干脆不掩饰了。
外面的雌虫们听着这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反反复复地吞咽口水。
无论空调的温度再低,座位多么舒适,他们也都如坐针毡,身上像是被放了一把火,野火烧不尽。
如果童岁殿下能接受那平平无奇的侍从的话,那他们为什么不可以加入呢
反正优秀的雄虫理所应当被分享啊。
其中一名雌虫也顾不上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太冒犯,居然径直地走向了那军舰的尾部。
在他试图拉开那道帘子时,忽然一阵灭顶的威压袭来,无形的力量将他重重击倒在地。
咚的一声巨响。
童岁被外面的声音给吓了一跳,转头去看,气都没有喘匀,“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扶住他的下颌,将他的视线抢了回来,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
“您别管,我们继续。”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