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收下我为徒！”

素衣女子停住脚步，手中伞微微扬起，看到了那清冷少年。

他倒是个坚毅之人，衣衫褴褛又是赤足，能在雪地中跟了一路。

她是有意试探他，便在这风雪之中走了三日三夜。在他身上……总是难免让她想起了从前之日。

风雪三日未绝，急急下着，少年发已压满霜雪，脸颊两侧冻的通紫，而他似乎早已感受不到自己的一双脚，冰冷此骨入心到他麻木。此时，那名素衣女子看了过来——

“我不是什么仙人，他们称我，紫君仙子。”

紫君仙子云鹤心，师从五大派之首昆仑山派，原是风麟仙君座下弟子。这些，他都是不知道的。

“前面有间小庙，我们过去暂避风雪吧。”

青山脚下，人烟稀少，鲜少人出入小庙，因此这庙也有些冷清破败。

入了小庙，素衣女子抖落伞上的雪，轻轻合上。

云鹤心掌心生风，拂去石凳上的尘埃，随意坐下。

“为何要拜我为师？”

她取下腰间宝葫芦，里面似乎盛了酒水类的东西。

“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东西。”

少年道。

云鹤心抬眼，手中取过一旁的瓷杯，看着他许久，眉间思量过片刻。

她不是吝啬能力不肯授予他人之辈，反之，她对于修真一事，专注且虚心。

眼前这少年既然不是为了仇恨什么的，她心下便应允了。

“我叫鹤心，云鹤心。此后便是你师父了。”

云鹤心手中的瓷杯斟满酒，递向半跪着的少年。

“这里没有茶，便以酒代茶吧。”

少年半愣，看着面前雕纹青花的旧盏瓷杯，迟迟没有接过，

少年有些反映不过来。

他……此后便是她弟子了？

素衣女子似乎看透他心思，缓缓朝他点了点头示意。

少年眸色染上欣喜，接过云鹤心递来的瓷杯中的酒饮下。

“扶手作揖谢师恩，此后你便是我紫君仙子座下的弟子了。望徒儿勤恳用心，学有所成。”云鹤心淡淡微笑着。

“你叫什么名字？”

“过往不值得留恋回首，弟子的命是师父救下的……”

少年半跪着，又接着一叩头。

“请师父为弟子赐名。”

他弯腰半低着头，双眼只能看到素衣女子斓色花纹绣底的鞋靴，心底的激动正慢慢回缓。

云鹤心猜想少年孤苦无依，被人抛弃追杀，身世甚惨，便不想追问下去徒揭伤疤。

她思索片刻，红唇轻齿道，

“鹤归。”

“鹤归，你……不如随我姓，取名为，鹤归。”

“叫云鹤归如何？”

云鹤归……

他心中喃喃念过几遍。

青山之外，飞鹤归云。

他很喜欢这个名字。

“弟子云鹤归，拜见师父。”

云鹤归齐齐落了见师礼，心下像是小孩得了糖一般的欣喜。

***

大雪初停，冬日暖阳从东山之上升起。

云鹤心带着小徒儿御剑飞行，不过半日便就近到了一个小镇上。

稳稳落下后，云鹤心的剑归鞘，

“师父先带你去置办衣物。”

鹤归目光始终紧随着他的师父，片刻也未曾离开。

“怎么，御剑飞行，你怕高？”

他师父笑着问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