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时日未见公主了,忧郁郁撑着脑袋,许是油炸物吃多了,体内糖飙高,一时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梦中有个声音,惑人却又谪仙,好生迷惑,却又似清风阵阵徐来,令她并无反感。
“郁儿,快醒醒。”
“郁儿,快醒醒。”
忧郁郁仿若迷失在一片漆黑地界,彷徨失措,带她醒来时,心口打着千万鼓声,心空得厉害,那声音清朗惑人,她从未听过却很是熟悉,带着血脉的牵引,就像就像
对!就像小绿给她的感觉一般,爷爷,是爷爷教会了她一切,那么前任国师又与爷爷有何关联?小绿与爷爷又有何关联呢?
骤然醒转时,四周仍是那漆黑外墙,照射着星空点点磅礴而浩瀚。她急急夺门而出,想去寻小绿问个清楚,路过一处水池时,希兰坐在岩边,月光洒在他身上,恍若时光静好。
悄悄移至他身后,以他功力之高必然能听见动静,可他没有回头,“你在作甚么?”
“在数大人明日要吃多少只。”忧郁郁跟随着他视线,池中是天然生态循环,小鱼小虾水草皆有,几十只大闸蟹趴在水底一动不动。她有些汗颜,其实她她她可以解释的啊,可可是今日吃了那么多也是事实啊啊。
冗长的沉默后,忧郁郁垂着脑袋,余光瞥见池中月光倒影,“你知道小绿在哪么。”希兰摇摇头,认真看蟹。她只好转身欲离,林子阵法多变,她一时竟不知要寻那条路走。
“她去东南处山了,半夜守着花开,据说是极为珍贵的药材,你还是别去了。”希兰还是默默坐在池边,并没看她。
忧郁郁只好收回脚步,回竹屋卧倒酣睡了,虽说这天玄山渺无人烟,半天不见个鸟影,可胜在清幽惬意,与自然相居,心中无甚烦恼。
第二日醒来时她伸了个懒腰,窗外清风漾来,清冽竹香丝丝徐入屋内,她摇开门去看,希兰正提手练剑,他一个转剑间,侧发洒落,稀疏的暮光透过发丝衬得他肌肤愈发得白,他招式之快,剑风所到之处的竹叶皆被撕裂,以他为中心,轰然炸开后卷向四处。
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希兰手一松,那君兰剑便直入大地三寸,奏出铮铮响声。他眼睫微动,两望无言。忧小绿不知从哪蹦出来,小嘴裂得老开:“良家哥哥,你的剑耍的好厉害呀!小绿给你鼓掌鼓掌鼓掌!”
忧小绿欢快地给他鼓掌,可希兰却没甚欢心,他心底还是觉得自己不够强,这一次只差一点点就永远见不到她,这叫他如何不害怕,他再也不想看见她掉一滴血,任何一滴。
他拔起剑,朝着远处行去。
“哎,你去哪儿嘛~”
“打蟹。”
忧小绿看着希兰那单薄的背影,扁扁嘴拉过忧郁郁的胳膊:“良家哥哥今日好生奇怪,师姐,咱们不理他,走走走我们去祭拜师父。”
忧郁郁一怔,也是时候该去见见原主的师父了,天玄山顶处,常年云烟缭绕,烟波遮掩不见其色,二人来到一座墓前,端正正地跪着上了三炷香,小绿难过地小脸拧在了一块,啪哒啪哒的泪珠掉在了她绿茵直缀上,晕染开一块白渍。
“师父,这是我今日做的寿桃,您且凑合着吃吧,要要是不够的话,小绿还给您做,呜呜呜。”忧小绿泣不成声,用小手从篮子里拿出几个糕点,是糯米糍点了粉彩的桃状饼,专用来祭祀的寿饼。
忧郁郁知她伤心之色不是作假,心里头叹了口气,便下了决心要帮师父照顾好师妹,可可爱爱的萝莉实在不适合哭泣这个词呢,她搂过小绿的肩部,靠在自己怀中,抹去她的泪,“别哭了,你放这儿,师父也吃不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