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刘焉入蜀前,先避于朝廷,而无思立足之处,是时有方士从言,益州有天子气,遂往益州。
既至益州,焉息民而立身,打击豪强,薄徭赋,引荆、三辅流民入川以立东州兵。此时复有方士言,吴懿之妹,有富贵相,不日必为后也;焉乃面见吴氏,此女虽衣素,然其貌雍容华度,气度非凡,于是大喜,遂许以其子刘瑁为妻,以是种种,则知焉有野心,心怀帝王之志。
时益州有一人名曰张鲁,字公祺,祖籍沛国丰县,大父五斗米教天师张陵,陵死,鲁父衡继其道。衡卒,鲁继为教酋,寻常传教以宗意,是以左右聚异士,然其志不在小,是年张角起兵,惊骇天下,张鲁甚为崇拜。闻新州牧刘焉列事,见焉霸心,乃与其母曰:”刘君郎,汉室宗亲,固可于洛阳安稳富贵。而不远万里自到益州,可见其称霸之志,今不如往投之,时同享富贵,岂不美哉?”张鲁母擅神鬼之术,好养生,虽至中年,而妖艳为媚。
于是张鲁以五斗米教之名,邀焉,以第尝宴。焉甚佞鬼神,凡事皆欲求签问卜,乃许之,酒半,张鲁见焉有三分醉意,乃屏退左右,引张夫人出,张夫人跣足,仅着薄纱,玲珑丰满,肤如凝脂,乃倚焉斟酒,焉见张氏风情万种,媚眼如丝,乃大爱之,于是常至其家私会,后径迎张夫人私藏于府,日为欢乐,张夫人曰:“今我已归使君,我之子亦当汝之子,汝不可负也。”焉遂任张鲁督义司马。
张任见之,乃密会王累、严颜,任曰:“张鲁狼子野心,能以母为迁官之具,实乃奸佞小人,何以助使君治蜀?”
严颜曰:“吾明日乃谏刘益州,勿淫声色,以利害晓之,主公必从。”
时益州别驾从事张肃亦在侧,闻之曰:“不可,吾闻之,人于事方兴加瘾时,未有言可移其意者,将军若忤逆主公之意,易召祸患耳。”
累曰:“吾等言之甚多,徒猜测耳,依吾之见,先勿谏君,不如潜采鲁以恶闻,呈于使君,此方使人服之。”
未几,张任收鲁养死士、贪贿之验,乃与严颜王累等共劾张鲁,而焉则不问,终日偕张夫人求神问鬼。张夫人闻之,劝焉使诸人悉出成都,焉遂以严颜巴郡太守,出镇江州。
是时,张任会焉少子刘璋,欲以璋谏焉,璋性懦,恐为张夫人所忌,亟辞之,任跪曰:“吾知公子欲明哲保身,而试问公子,若再如此,万一主公使张鲁继益州,又当如何,公子兄弟数人,届时尚能自保乎?”张任此言自然是恐吓刘璋,其意乃欲激璋与群臣上表也。
璋初不信,曰:“将军勿怖吾耶,吾兄弟为父亲骨肉,而张鲁姓张,外人岂可夺我刘家之基业乎?”
任大笑曰:“王莽篡汉之时,孰以其姓王而非之?公子以为汝今孰与张鲁近于主公?”
璋听之,即冷汗直冒,忙问张任为之奈何,任曰:“臣等三十人已联撰书,公子但以书授君而已。”
明日,璋奉奏见焉,张夫人见之,大不悦,曰:“公子与群臣厮混,共欲何为?”
璋惶恐跪而释之曰:“诸官不得见父,故托儿以书带来,仅此耳。”然意甚憎之,欲除张鲁母子而后快。
话分两边,后二年,杜衡伤愈而还南阳,然双目失明,武功尽失,是时南阳太守已为张咨,羊家已归兖州泰山郡,衡过宛城,至一包子摊,此中忽觉摊主之声甚习,摊主亦愣,其人正是刘子峻,子峻见衡双目失明,于是大惊,并以事俱告杜衡,杜衡曰:“徐弭惧吾归揭其谋,又恐羊太守捕之,遂一不做二不休,杀人灭口,真蛇蝎心肠也,吾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亦难解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