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四月末,天气日渐眼热,在长平相持两年的秦赵两国,终于在此时爆发了第一场大战。
公元前26年,秦王稷四十七年,赵王丹六年,齐王建六年,楚考烈王三年,燕王宣十二年,魏王圉十七年,韩王然十三年;
秦赵两军在长平相持近两年后,秦军率先按耐不住,为了扭转战场的局面,秦将王齕率军2万向廉颇设置的空仓岭防线发起猛攻,由于廉颇将主力集中在丹水,空仓岭防线极度虚弱,王齕从正面猛攻空仓岭门户高平关。
双方大战两日一夜后,王齕破高平关,又攻下廉颇在周边构筑的几个壁垒,而后一举拿下空仓岭的屯粮之所光狼城,至此,空仓岭防线完全失守。
此时后知后觉的廉颇派遣副将赵茄率领3轻骑救援空仓岭,结果撞上王齕主力,3赵军轻骑被2万秦军包围在一处洼地,双方激战一昼夜,赵军突围无望,又不见援军,最终全军覆没。
赵军在前线战败的消息传回邯郸,赵王勃然大怒,年轻的赵王丹一剑砍翻一张烛台,暴怒道:“廉颇无能!寡人欲以都平君替代之,二三子以为如何?”
此时站在赵王面前的共有三人,一个是上卿虞卿,一个是刚做上司寇的楼昌,还有一个是王宫都尉许历,三人皆是赵王心腹。
听赵王要以田单替代廉颇,虞卿三人互相对视一眼,楼昌许历都示意让虞卿去劝,虞卿点点头,拱手道:
“大王请听臣一言,田单乃齐人也,万不可将如此重担交付于一个齐人手中,况且大王几次请田单出府议事,他都称病不出,他这是摆明了不想替我大赵卖命,因此田单万万不可用!”
赵王猛喘了几口粗气,狠狠的瞪了一眼虞卿道:“那寡人以昌国君乐毅替代廉颇,如何?”
虞卿丝毫不惧赵王的目光,正色道:“不可!昌国君早已隐居中山,大王怎么能去打搅他?况且臣听闻昌国君重病在床,已经数个月不能起身,您若让昌国君出征,只怕他未到长平,就已经死在路上了!”
赵王也是气昏了头,他看着手中的长剑,怒道:“寡人御驾亲征,亲自到长平和暴秦一决雌雄,这总可以吧!”
虞卿平淡的点点头:“大王要去,自然是可以,但请您留下遗嘱,立好太子再去!”
赵王对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此去长平凶险,他刚才也不过是气昏了头,如今被虞卿一说,顿时清醒过来。
“寡人身系赵国,还是不能轻易去冒险,御驾亲征还是罢了!”
这时楼昌出列道:“大王,不知您可曾听说过一个传言?”
虞卿和许历二人一听楼昌的话,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楼昌拱手道:“最近邯郸城里到处都在传言,说廉颇年老并不会让秦国感到惧怕,能让秦国惧怕的只有马服子而已,若大王以马服子为将,秦国何愁不破耶!”
“马服子?”赵王丹愣了下,这才想起马服子赵括就是昔日马服君赵奢的儿子,本来赵奢有一个县的封邑,他死后封地都被收回,只给赵括留了一个乡的食邑,加上赵括没有立下战功,因此无法承袭父亲的爵位,才会被人称为马服子而非马服君。
记起赵括之后,赵王一下子想起了这个年轻人,记忆中的赵括今年应该已经2岁了,他自幼熟读兵书在和他人辩论兵法时,从没输过,而且很巧,赵王丹年少时曾和赵括一起读过几天书,因此两人还是同窗。
“赵括!”赵王已经有些心动,他搓着手在房间中来回踱步,道:“赵括的才能,寡人是见识过的,但他真的有能力击败秦军吗?寡人听闻秦军的主帅乃是武安君白起,此人征战天下,未尝一败,马服子真的能打败他吗?”
赵王犹豫不决之时,虞卿谏言道:“大王,马服子虽说是少年英才,但毕竟年轻,长平之战事关重大,您要以他替代廉颇将军,当慎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