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后摸着田假的额头问道:“假儿,你可知道母亲为什么要送你到军中历练吗?”
田假拱起手认真道:“母亲是想让儿在沙场建功,以便成就威王宣王那样的霸业!”
君王后对田假的话不置可否,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惆怅道:“阿母已经老了,没有几年时光了,用不了多久阿母就要去陪伴襄王了,阿母不希望你和你大兄能做出什么宏图霸业,阿母只愿你们平平安安的能守住襄王留下的基业,阿母就死而无怨了!
阿母之所以送你到军中历练,只是希望你能早日成长起来不要再让阿母操心了,阿母不可能护你一辈子!”
看着君王后那一头银发,田假的眼眶湿润了,其实君王后才四十出头,并不算老,但由于常年操劳,才让君王后看起来格外苍老。
回想起历史上君王后到死还在为齐国操劳,田假在心中起誓,今生一定不让历史上的悲剧重演!阿母,我一定要把你和齐国都守护好!
君王后轻轻敲了下田假的头:“好了,你这竖子,快说到底找阿母做什么?”
田假揉了揉脑袋,道:“母亲,墨家的人将来要扩大生产规模,需要一个更大的场地,可是儿手里又没有地方,所以想请阿母在城外划出一片空地给墨家的子弟。”
“你说的那些东西八字都还没一撇,就想着要扩大生产规模了。”君王后抱怨了一句,道:“也罢,母亲稍后就让假相在城外给你划出一片地方,你让墨家的那群人搬过去吧!”
“假相?”田假愣了一下,所谓假相就是代理丞相的意思,现在齐国的丞相是庞煖,但庞煖只管打仗,所以设置一个假相代为处理政务也并无不妥。
但是假相只有赵国在设置,其他国家并没有设置过假相,现在齐国设置一个从前没有的假相,不知道这位假相是谁呢?
“敢问母亲,我齐国的假相是何人?”
君王后笑道:“这位假相你认识,他就是你舅父后胜!”
“后胜!”田假提高了音调,这坑逼不是已经被罢免了吗?怎么又被启用了?
“母亲,后胜此人万不可用!先前您杀了他的儿子,如今又启用他,小心他心怀怨妄对齐国不利!”
面对田假的竭力劝说,君王后并不以为意:“好了!假儿!虽然后胜得罪过你,但他毕竟是你舅父,再说了后庄犯法已经伏法,你舅父也说了他罪有应得,你还在担忧什么呢?”
君王后拿起桌上一份竹简,道:“再者说了,此次大军出征所需要的军需物资,都还得让你舅父来筹办,齐国暂时离不了他!”
“您怎么能让后胜来筹措大军所需的军需!”田假大声道:“母亲,后胜肯定不会尽力筹措,他甚至还会从中作梗,您万万不能依赖后胜啊!”
田假正和君王后说着后胜,恰巧后胜这时竟来了。
“太后!”后胜向君王后行完礼,又笑眯眯的看向田假:“公子也在呀!胜听说公子要随军出征,公子真不愧是襄王之后,果然虎父无犬子!”
田假冷哼一声:“你这奸贼休要花言巧语,你骗得了母亲骗不过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后胜闻言只是呵呵一笑,他从怀中摸出一份竹简放到君王后面前,道:“启秉太后,此次大军出征所需要的军械粮草已经全部备齐,这是清单,请您过目!”
君王后闻言大喜,立即打开那份清单细细的看了一遍,越看脸上的笑意越发浓厚:“贤卿真是奇才,十余万大军的用度,您不到半日就办妥了,这样的才能恐怕就连昔日的孙叔敖也比不上!”
后胜谦恭的笑了笑,拱手道:“臣不过是为国分忧罢了!自从臣上午接到差事,就马不停蹄的开始筹集大军所需要的物资,多亏太后和襄王治理齐国多年,我齐国府库中的物资极为雄厚,否则,臣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筹集到这么多物资呢?这都是您和襄王的功劳呀!”
一说起襄王,君王后笑得更加灿烂:“贤卿,您这件事情办的不错,如果您一直能这样办事,齐国何愁不能复兴!”
“太后谬赞了,老臣愧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