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睢拱起手,竭力劝道:“王上,若不如此,武安君是无法歼灭赵军主力的,一旦围歼赵军主力的机会失败,今后我大秦想图赵,就要一城一池的攻打了,如此我大秦何年何月才能实现王上一王天下的目标?”
“一王天下……”赢稷反复念叨着这句话,遥想自己继位4多年以来,攻三晋服强楚创齐国兵临二周,秦灭六国已是大势所趋,只是自己已经年近七旬,还能看到大秦一统六国吗?
不!就算寡人看不到,也要让秦国的后继之君完成寡人的梦想,让大秦一王天下!
良久,赢稷点头道:“那就让王齕统兵四十万东进增援白起,不过您要知会武安君,寡人这次是将倾国之兵托付给他,让他一定要慎重,此事事关秦国国运。”
“唯!”
范雎应了一声,再次抬起头看着秦王。
“怎么了,范叔还有什么事吗?”(范睢字叔)秦王关切的问。
“臣听闻赵国派出使者,欲联络魏楚联合向我大秦施压,迫使我国放弃进攻上党,不知王上以为此事当如何应对?”
“范叔以为寡人当如何?”赢稷反问一句。
范睢不敢直视秦王,谦恭的低下头,道:“王上,臣以为魏楚不足为惧。”
“哦?”赢稷佯装惊讶:“范叔魏楚皆乃霸主遗业,您怎么能说他们不足为惧呢?”
范睢直起腰,侃侃而谈道:“魏王圉此人性格贪鄙,见到小利就会忘记朋友之间的友情,做大事又萎萎缩缩爱惜自己的身体,臣料定王上只要派遣一名使者前往魏国告知魏王胆敢发兵救赵,王必灭魏,魏王惊恐,就一定不会救援赵国了。”
“至于楚国……”范叔顿了顿,继续道:“楚王完和他的令尹黄歇曾在咸阳做过数年人质,臣认真的观察过他们,他们两个不过是一对唯唯诺诺的胆小鼠辈,大王同样派人使楚,楚王必定也不敢救赵。如此魏楚两国都不惧也!”
秦王稷点了点头,又问:“那如果韩燕齐联合赵国图我,如之奈何?”
范睢答道:“韩燕疲弱,大王对其恩威并施稍加拉拢,他们就会满足,而齐国自襄王故后一直是女人当政,臣早年曾在齐国与君王后有过一面之缘,君王后虽然是个智者,但到底缺乏雄心和胆魄,只要秦国派出一名使者,去贿赂齐国的丞相后胜,后胜此人性格贪婪,一定会收受我们的贿赂,只要后胜接受了我们的贿赂,就可以让后胜去游说君王后绝赵盟秦,如此齐国也不会成为我们的威胁!”
赢稷激动的拍了拍范睢的胳膊,称赞道:“应侯有伊尹、周公那样的才能,寡人得到您是大秦的幸事,有您为我出谋划策,我就再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范睢受宠若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一丝哭腔道:“昔日臣被魏相魏齐侮辱,险些被他打死,臣走投无路来到秦国,是您一手提拔了我,又帮助我杀掉了大仇人魏齐,像这样大的恩德我怎么能不把肝胆剖出来报答您的恩情呢?”
秦王稷大喜,一把扶起范睢:“既然您这么说了,那我希望,您能和我做一对千古君臣知遇的楷模,让我们的故事像伊尹辅佐成汤,周公辅佐成王那样流传千古!”
一波君臣相知相遇的戏码演完。
赢稷又看着范睢问道:“范叔,您一直掌握着黑冰台,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田假这个人?”
“田假?”范睢搜索了一遍脑海中的记忆,道:“此人是齐王田建的弟弟,听说是个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终日只会在临淄斗鸡走马,不知王上忽然提起此人是何意?”
赢稷对范睢说出了玉连环之事范睢听完立即皱起了眉头,“奇怪,臣在临淄有众多眼线,这个田假从前似乎并没有什么过人的才能,会不会是他一时侥幸才解开了玉连环?”
赢稷摇了摇头,道:“范叔,您是个谨慎的人,所以我希望您能命令您手下的细作多多关注这个田假,如果他真的只是侥幸解开了玉连环,那今后就不必再关注他了,但如果他确实有过人的才能而没有显露,为了大秦的霸业,请您设法除掉他!”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