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焦大惊失色,表情不禁变得狰狞起来:“赵王偃呢?”
毛遂两手一摊:“当然是从另一个地方出城了!”
茅焦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笑道:“我想他们可能走不了了!”
“什么?”这次轮到毛遂不淡定了。
另一边城东的一条狗洞,赵王偃和赵康以及一名随从,三个人狼狈的从狗洞里钻了出去。
刚刚钻出狗洞,顾不得身上的狼狈,赵王偃狂喜道:“太好了!寡人终于逃出邯郸了!齐王假,你等着吧,用不了多久寡人就能东山再起!”
赵王偃话音刚落,身旁的草丛中突然亮出许多火把,韩腾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来到了赵王偃三人面前:“赵王,韩滕在此恭候多时了!”
眼看着马上的韩滕以及周围大队的齐军,赵王偃三人都懵了!
毛遂不是说由他们做诱饵来引开齐军,怎么齐军会出现在这里?
韩滕看着疑惑的赵王偃,冷笑道:“我们大王英明神武,他早就猜到郭开不过是你们抛出的一粒诱饵,而你们的真实目的肯定是想玩金蝉脱壳!”
赵王偃闻言不禁绝望的闭上了眼,仰天大呼:“天亡我也!”
赵康看着赵王偃,蹭的一声拔出了剑:“大王,拼了吧?”
赵王偃看着周围大批的齐军士卒,他摇了摇头,苦笑道:“我的丞相没用了!放下兵器罢!”
随着赵王偃和赵康的被擒,压在田假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第二天一早旭日东升,金色的阳光穿过厚厚的云层射在丛台宫的屋顶,田假很早就起床了。
丛台宫修建的非常规整,古典端庄,青砖绿瓦的宫城之下修建着一条长达200阶的石梯,那条楼梯就是群臣们上朝时的必经之路。
站在那条楼梯顶上,可以俯瞰到整个邯郸,田假曾经不止一次地站在那里看过邯郸的风景,但今天的邯郸在他眼里和过去似乎有些不同。
或许是心境上有所不同罢!
田假踏入大殿的时候,齐赵两国的文武官员都已经到齐,只是所有人都没有坐着,而是静静的站在两侧,等候着田假的到来。
今日的朝会韩语并没来,主要是今天的朝会是非正式的,也不需要韩语,田假打算等他稳住了赵国的朝堂,再将韩语从幕后推到台前。
田假从人群中穿过,一路走到了赵王的王座前,不过他并没有坐下,反而极为大方的请众人落座。
这一次田假准备要在赵国搞齐赵一体化,自然不能跟赵国的权贵们搞得太僵,只要他们不反对齐赵一体化,田假并不介意保全他们的荣华富贵。
当然田假大可以把赵国的权贵都给杀了,他并不是做不到,只是没有必要,杀太多人会让赵国局势不稳,田假要推行齐赵一体化,自然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赵国。
田假站在王座前,他没有穿铠甲,只穿了一身长袍,饶是如此,他身上的肋骨王者之气也是震的全场大臣不敢抬头仰望,田假扫视了一遍在场的赵国官员,包括廉颇、乐乘、信陵君、田单在内,并无一人缺席。
这些并不是都想来,有些因为和田假的交情所以来,而有些则是不敢不来,就拿廉颇来说,他又不是没有儿孙,就算是为了宗族,他也不敢在这种时候硬刚田假。
“诸位爱卿,寡人今天为什么会站在这里,你们应该知道吧?”
田假话音一落,就听下面的赵国官员们七嘴八舌的说道:“知道知道!齐王特地前来我国吊民伐罪!我等赵人皆不胜感激!”
甚至还有不少赵国官员在下面大喊:“请齐王留在邯郸,我等愿为齐王赴汤蹈火!”
听到这些人的话,田假不免觉得有些可笑,就在几天之前他们还是不死不休的仇敌,一转眼这些人就都成了齐国的大忠臣,个个愿意为齐王赴汤蹈火。
唉,一群贪生怕死的佞臣啊!说好的赵人永不投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