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妖楼，控制中心。

“陈老，这么做，真的可以吗？”邱月看着密密麻麻的监控屏幕，疑惑道。

“事到如今，只能选择相信他了。”陈轩轻叹一声道。

“可是，这样一来，万一…”

“没有万一。”陈轩打断道：“现在的凌海市，只能孤注一掷。”

说着，陈轩按下耳麦上的开关，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城内所有斩妖师听令。”

“隐藏气息！立即撤离！”

下达命令后，陈轩摘下耳麦，问邱月道：“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邱月看了眼手机，沉声道：“不到一天。”

陈轩缓缓起身，走到窗边。

想起李夏白日里说的话，嘴角不自觉上扬。

“你知道，那小子今天怎么跟我说的吗？”

邱月摇头道：“不知道。”

“他说，他连一成把握都没有。”

邱月眉头微皱，诧异道：“那他为什么要去？！”

陈轩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

“可是那小子当时给我的感觉，很奇妙。”

“不足一成的把握，却好像胜过十成。”

“他的眼神是那么自信，那么不容置疑。”

说着，陈轩突然转过身，“你知道，我当时在他身上看见什么了吗？”

“什么？”

“我看到了希望！”陈轩笑道：“你我都知道，这场硬仗，我们赢下来的希望很小。”

“但是李仇却奇迹般地把这点希望放大！”

“我有预感，这小子以后一定会是人族的顶梁柱！”

邱月闻言，调侃道：“能让您这么赞不绝口的，李仇还是第一个。”

陈轩淡然道：“因为他值得。”

……

次日。

凌海市，旧城区。

一座即将拆迁的大楼楼顶，李夏独自一人坐在天台边，眺望着新城区的方向。

日暮，天际血红。

就连城市，也被这血色染红。

“你还准备躲多久？”李夏突然开口。

在他身后，秦初然缓缓探出身子，问道：“你早就知道了？”

李夏轻笑道：“以你的性格，这么危险…不对，这么有趣的事情，你怎么可能缺席呢？”

秦初然移步至李夏身旁坐下，轻舒一口气道：“陈老口中的那一丝机会，就是你吧？”

李夏点头道，“没错。”

“那你觉得，机会大吗？”

“不大，甚至可以说，很渺茫。”

秦初然淡然道：“那你不怕？”

“怕。”李夏脱口而出道。

回想起上一世被杀的经历，他仍心有余悸。

“但比害怕更重要的，是真相。”

“真相？”秦初然疑惑道，“什么真相？”

李夏眉眼微垂，沉声道：“关于我死亡的真相。”

秦初然怔怔看着李夏。

聪慧如她，也很难理解李夏这句话的意思。

“所以，我能帮你什么？”秦初然突然开口。

李夏缓缓抬头，张了张口，却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又突然说道：“其实你现在走的话，我不会怪你。”

秦初然轻笑道：“如果你足够了解我的话，你应该知道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走。”

“但是，可能会死。”李夏沉声道。

“那又怎样？”秦初然无所谓道：“如果你赢不了，我还是会死。”

“而且，既然你早就发现了我，却没有阻止我跟过来，说明你需要我的帮助，对么？”

李夏沉默片刻，无奈道：“你这么聪明，显得我很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