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与容自幼就习过医术,不见得有多高明,但这针灸之法还算上醇熟,婚后经常拿晏致尧当靶子练手。
她眼疾手快,悬着手腕下针的手法精湛,只点了几个大穴要处,有深红色的血渗了出来,她悉心地拿医用棉花擦拭了去。
虽然年轻时,她就看不太上宋玉真娇娇柔柔的小姐做派,但她知道,这个人和她的表妹颜秀荣歹毒的心肠不同,她最是纯良。
施过针后,林与容叹了口气,带着医箱上了楼。
十几分钟后,云夫人就缓缓转醒了。
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和云家的木质椅子不同,她这是在哪儿?
头顶是一张张关切的脸,丈夫和儿子都围在自己身边。
她的女儿呢?她的目光转到地上坐着的云衡。
云衡也目光空洞地回望着她,嘴边好像还带着笑,那丝笑意怎么看怎么可怖。
不!这不是自己的女儿。
云夫人的眼底泛着湿意,她摇着头:“不是的,不是的,她不是。”
云君山拉着她的手,劝道:“玉真,你还好吗?你不要激动,冷静一点儿。”
“你要我怎么你要我怎么冷静。”
她这么多年的爱护,竟然给错人了吗?
她的宝贝女儿,这些年有没有吃好穿暖?有没有被坏脾气的颜秀荣打骂?有没有被她肆意欺辱?
宋玉真心里清楚,颜清不可能过得好。
颜秀荣这么恨她,肯定会把怨气撒在这个肖似自己的孩子身上。
她本该放在心上疼宠的宝贝,却在恶毒妇人那里受尽委屈和折磨。
她的女儿在需要妈妈的时候,是怎么熬过来的,二十五年,这么多个日日夜夜
想到这里,云夫人心痛地不能自已,她不敢放声大哭,只能小声地抽噎。
她用手捶着胸口,泪如雨下,难受地道:“君山,景和,我好痛啊,我这里好痛。”
云君山的眼底也隐隐有泪光,为人父母,妻子的心情他都懂得。
他回头,看向背身站在窗前的男人:“颜清,她知道了吗?”
晏怀闻听到了问话,沉默了一瞬:“她应该是知道了,云衡告诉她的,本来想在杀了她之前让她知道真相,让她带着遗憾死去。”
宋玉真闻言,强撑着坐起身来:“带着遗憾死去?阿阿衡,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只是不想让她和我们相认,就要做得这么狠毒吗?”
云衡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云母,疯狂大喊着:“狠毒?这算什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接着嘶吼:“看看你们这副嘴脸!你说我为什么要杀了她!就是因为我怕见到你们会这么对我,你们知道她才是云家的千金,肯定会处处站在颜清那边,将我看作异类!”
“你们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你们都要声讨我,好啊,我的命在这里,你们拿去就是!”
晏怀闻转头,一个眼神射了过去,还在发疯的云衡觉得后脖颈一凉,她强撑着喊道:“颜清没事儿,你们杀了我也是要犯法的!”
云君山绷着脸,沉声说:“你住嘴。”
“我就要说,子不教,父之过,我这个样子,何尝不是你们的错!”
啪!
响亮的一巴掌。
在场的几人都愣住了,被打的云衡也惊恐地张着嘴,想要后退。
“我看你是还没挨够打,不挨打是涨不了记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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