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朔茂的家。
这是一座温馨的一户建,二层小楼的格局虽然称不上是豪宅,但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如今的旗木一族,人丁凋零,只有旗木朔茂与卡卡西两人,已经是一脉单传了。
旗木朔茂擦拭着白牙短刀,目光温柔的看向了餐桌上摆放的照片,这是他每日都要做的仪式。
不大的相框里,一个姿色温婉的女子,正在对着朔茂和煦的笑着,眼里里满是平静的爱意。
这名女子,正是卡卡西的母亲,曾经也是一名忍者。
但在卡卡西不到两岁的时候,就因为一次任务,去往了砂隐村,此后再也没有回来…
旗木朔茂叹了口气,心中感到了一阵烦闷。
“惠子,如果你还在的话,一定能帮我分析现在的局势,找到我应该去做的事情吧…”
三代火影与团藏、范马与宇智波、各大忍族的暗中博弈、九尾人柱力的备选…
如今的木叶精彩纷呈,各种大戏不断上演,让旗木朔茂目不暇接,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属于是大脑的cpu要烧了…
旗木朔茂,是在木叶忍者中比较单纯的存在,没有接受过忍族的教育以及高层的博弈。
自忍校毕业,他就进入了暗部任职,历经一路厮杀,以敌人的累累血骨作为功绩,一步一步的升职,走的是最为扎实又笨拙的路子。
他,是作为一把刀而存在的,不需要思考,只需要听从三代火影的命令,斩向一个又一个的敌人。
旗木朔茂虽然拥有着强大的武力,但在各个忍族的以及高层的眼里,还是一个打手的身份,没有走入真正的决策层。
他曾感觉到些许的不对劲,但一个又一个的任务剥夺了他的思考时间,从小到大的习惯带来的惯性也让他渐渐的麻木,沉浸在这种“规律”的生活中…
而范马的异军突起,却打破了旗木朔茂漂泊在外的忍者生涯,久违的在村子里待了起来,体验了一段无所事事的生活。
只习惯于砍人的他,现在只能作为“家庭煮父”在家练练刀,给卡卡西做做饭。
在上次草隐村的任务之时,本来三代火影的首选就是旗木朔茂。可那时的他,正在陪着火之国大名在鸟之国游玩、无暇回来,只能让范马顶上。
但随之而来的,范马通过极乐之箱,又一次的提升了自己的战力,这就让三代等人大为惊惧。
珍贵的六道宝具,雾隐的忍刀、这些极为重要的战略资源都化为了范马以及宇智波一族的养分,而火影一系连一丝的汤汤水水都喝不到。
这让三代改变了对于旗木朔茂之前的老黄牛用法,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任务,就尽可量的不安排他去做了,以防关键的时刻无人可以指派。
而漩涡水户的大限将至,以及范马和团藏矛盾的不断激化,更是让三代火影决定将旗木朔茂拴在村子内。
作为重要安保力量,以防宇智波一族暴起发难。
但像旗木朔茂这种人,闲下来是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的,只能默默的观察着一切,逐渐开始了思考。
这一思考,他就发现了许多他之前从未注意到的问题,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警卫队的态度从凶狠转为和蔼,但木叶的治安却变差了,可宇智波的口碑又上涨了…”
“之前在村子里风评最差的宇智波,现在却能经营出火之国最受欢迎的商业街…”
“而一直代表着木叶根本利益的火影一系,却似乎没有拿出足够的资源培养忍校的孩子,始终是拘泥于烂大街的三身术,这也是卡卡西想毕业的根本原因…”
旗木朔茂饶有兴趣的观察着这一切,但又困扰的想着这些问题背后的原因,一个颠覆他人生的答桉在他心中或明或暗的闪现,但他却始终不敢确定。
但有的时候,他又会在夜晚想起在风之国战场,因为三代火影下令强行冲锋,而惨死在砂隐傀儡下的队友们。
那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最后只能被草席草草的卷起来,甚至大部分都回不到木叶的墓地之中。
旗木朔茂进行了无数次的复盘,细致着推演着当时战局的真实情况,却最终得到了一个令他无法理解的困局。
“为什么,三代大人当时要选择强攻砂隐?”
“为什么?三代大人要将游猎部队调到边境…”
“为什么?宇智波范马拥有如此的战力,却不投入到正面战场。这不是可以早早的解决这场战争吗?避免那些无意义的伤亡…”
那一张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庞,幻化成了一个个血色的问号,在旗木朔茂的内心凝视着他。
而加藤断死前的感慨,也时不时的让他感到了幻听。
“原来,这就是火影啊…”
这个武士一样的男人,最近被这种感觉逼的已经快要疯掉了。
他甚至想抽刀走向宇智波族地,让范马一拳打爆他的头,给自己一个痛快。
正当旗木朔茂纠结着思考之时,家里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卡卡西回家了。
“父亲,我回来了…”
卡卡西灰头土脸的走进了家门,衣角还有一些烧焦的痕迹,一脸的闷闷不乐。
旗木朔茂脸上终于挂起了一丝笑脸,目前只有自己的这个儿子,能让他稍稍的感觉到一丝真实感。
又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卡卡西身上战斗的痕迹,略带笑意的说道:
“今天在忍校学习的怎么样?看来,你遇到了一些困难啊…”
卡卡西扭过头,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别扭的说道:
“父亲大人,我饿了…”
旗木朔茂无奈的摇摇头,随后宠溺地抓了抓卡卡西的发型,无视了他的反抗。
走进了厨房,端出了在蒸笼里热着的菜品。
作为一个赋闲在家的武夫,他也只能对做饭下一些功夫了。
“旗木一族、木叶白牙特制!”
“干煎河鱼朔茂风、以及你最喜欢的生鸡蛋拌饭!”
卡卡西面罩下的小脸不自觉的一抽,心中暗叹道:
“又是这些伙食吗,算起来,我好像已经连吃二十一天的河鱼了,有点想吃些别的了呢…”
沉默的走向了餐桌,拿起快子,双手合十,轻声的说道:
“我开动了…”
即便是在家,卡卡西也倔强的戴着自己的面罩,展现了奇妙的进食方法与速度。
旗木朔茂只是平静的看着他,眼睛里有澹澹的暖意,似乎并不觉得戴着面罩吃饭有什么不妥。
但看着沉默不言的卡卡西,内心中还是感到了一丝失落。
“卡卡西的母亲去世的太早了,我这个父亲,也似乎没有什么生活中的关爱…”
“终日忙于任务,也没有关注他的成长,自己这个父亲或许真的蛮失败的…”
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了一沓钞票,放在了桌上。
“如果有什么愿意吃的,就自己去买一些吧…”
卡卡西惊讶的抬头,瞄了一眼那厚实的钞票,小手还是诚实的拿了过来。
顿了一下,闷闷的说道:
“父亲,今天我与宇智波带土的对决中,我并没有赢。”
“他拿了一把奇怪的忍刀,能放出大量的起爆符,险些把忍校都炸上了天,我无法与他近身。”
接着,就和说朔茂仔细的讲了起来打斗的细节。
旗木朔茂眼神一滞,苦笑的挠了挠头,缓缓的说道:
“带土的那把刀,应该是雾隐的七把忍刀之一,爆刀·飞沫,是很强力的忍具。”
“即便是我,面对这些家伙也要打起精神来。”
“真是乱来啊,范马君…就这么把一把珍贵的忍刀,交给了一个孩子吗?爆刀·飞沫在黑市的价格,至少要有个两千万两…”
话风一转,朔茂又点评起了卡卡西刚才所说的战斗。
“不过,即便抛弃了那把忍刀,带土的体术造诣应该不弱于你。想顺利的使用那把大刀,可不是能轻易做到的…”
卡卡西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几日带土的进步,简直可以用神速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