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的马是周武挑的,对赵高来说,确实过于高大,可见周武是存了吓赵高的心。”虞延闲话道。
“皇上不觉得赵高该吓?你瞅瞅他每天高脚鸡的样。”林可儿撇嘴,“我活这么多年,还是首次见不把帝后当回事的。”
“你是不知道他每回来羽坤宫的姿态,就差翘根尾巴出来。”
“十分记仇。”林可儿咬字,“我就踹了那么几脚,他到今儿都没忘。”
虞延望着棋盘,“力度可能不大,但有一脚位置踢的太好,他那几天拄棍不是在装,是真使不上力。”
“要换个男子,可能那条腿就废了。”
林可儿微惊,“那么严重?”
“嗯。”
“这么说,我得赔个不是?”林可儿眸子轻转。
“倒也不必,他自个不是讨要了。”虞延换了个位置落子,以免赢了林可儿。
“那玩意虽说没什么正形,但办事确实不错。”林可儿夸了句赵高,“相较于之前的混乱,现在的内宫,已经十分像样了。”
“每日的训练,耗光了她们的精力,没人有闲心碎嘴,更别提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了。”
“就是茹妃爱跑过来嚎,瞧着是消瘦了些。”
“我怀疑是赵高上次没打赢,心里不得劲,送去承欢宫的膳食,少油水。”
“皇上,身为九五至尊,你抽个时间,得去瞧瞧,安抚安抚才是。”
虞延扬眸,“可儿,你还不如让朕同你吵一架,将羽坤宫的门关了。”
“倒也是个好法子,横竖我也出不去。”
“但金银等物在羽坤宫,关了的话,又不是太便。”林可儿随手落子,跟虞延下棋,不用动多少脑,她总会让她赢。
这要是个男子,顶顶的好夫婿。
苏河禁足林可儿,最开始羽坤宫是大门紧闭,任何人不得进出,但苏河走后,虞延不听,谁能按着她的头让她听。
天子气急可也是会杀人的。
宫里固然有苏河的人,但苏河多是威吓,压根没真心拉拢,谁又会傻的去卖命,无非是苏河在的时候表现表现。
“让赵高同茹妃聊聊?”
林可儿挑眉,“皇上就不怕两人再打起来?”
“这怨气总要相互化解了。”虞延淡淡道。
林可儿抿唇笑,“也不能怪赵高对咱两不客气,确实算不上什么好人。”
“赢了。”林可儿一脸欢喜朝虞延扬眸。
虞延将棋子放回棋盒,陪林可儿对诗。
赵高趴在窗口,看海进缝制马鞍,天色已经微暗,海进的屋里点上了蜡烛,烛光下,能看到针从海进手里穿出。
赵高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这种画面,是他前世不可能瞧见的。
赌鬼老爹连他的学费都能赌,又哪会为他缝衣,由着他撒欢。
“汤盅里有鸡,自己捞着喝。”海进随口道。
“干爹,这鸡有门道?隔三岔五的,你就炖几盅。”赵高从窗户上翻进来,一边拿碗,一边问。
“屁的门道,不就你瘦的跟猴样,给你补补身。”
“干爹,我这虽然不壮实吧,但怎么也比猴强。”赵高不满的叫,直接给海进展示自己这几天练出的肌肉。
“鸡都比你这结实。”海进哼哼。
“哪只鸡,你抓来给我瞧瞧……”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烛光下,是不为外界纷争打扰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