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搞成这样?”
电话中联络人的声音里充斥着压抑着的不满和愤怒。
被抓的杀手其实已经被他们在五月底,六月初的时候,通过一些关系送出境了。
特鲁曼先生已经被别人刺杀成功,他们留着这个杀手的意义也不大。
前一段时间查得很紧,所以他们没有乱来,随后稍微宽松了一些,就把人送了出去。
只要杀手消失了,这个桉子和他们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但谁都没有想到,那个杀手,居然半路又回来了。
保安部部长在沉默了一会之后,先是为自己并不存在的错误道歉,然后补充道,“我会搞定这件事。”
其实他大概知道杀手的想法,毕竟这里是联邦,他手里又赚了一笔钱。
别看最终没有让他出手,该给的钱还是都给了的。
在联邦享受了这么久快活的日子,有点舍不得离开了。
其实当初保安部部长,就应该直接把这个家伙灭口,那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
只是他想着等杀手出境之后双方基本上就不会再有任何牵连,而且钱也都支付过了,不是说杀人了就能拿回来什么的。
他思想上有些松懈,放弃了灭口的想法——
其实更多的还是因为他现在有家庭作为拖累,这些国际杀手都不是单打独斗,万一牵扯到寻仇什么的,他很担心自己的家人。
总之就这么机缘巧合之下,疏忽了,让人跑了回来,还落在了警察的手里。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解决这个家伙。
他还有时间,有机会去弥补这个错误。
电话另外一头也有短暂的沉默,随后联络人说道,“除了这件事之外还有其他事情,电话里不方便说,你在哪?”
保安部部长立刻说出了自己的位置,但紧接着变得警觉起来,“你什么时候过来?”
联络人随口说了一句“马上到”后,就挂了电话。
心中浮现出一些隐隐不妙感觉,给公司干脏活干了这么多年,是不是这次轮到自己了?
他此时的内心,是极为复杂的。
他已经四十岁了,他有自己的家庭,有他爱的妻子,也有他爱的孩子。
他已经不是那个二十多岁,没有任何顾虑的自己了。
他本以为自己会顺利的退休,可看起来,还是没有能够等到那天。
他放下电话,转身走向隔壁的房间,他把妻子和孩子们都叫起来,然后让她们躲到地下室去。
那是一个不在建造图纸上的地下室,是他一点一点挖出来的,除了他自己外,没有别人知道。
现在,他的家人也知道了。
地下室位于餐厅里,从橱柜底部的柜子里进去。
掀开底部的木板,就是一个能容纳一人通过的向下的梯子。
“背对着下去,你先下去。”
他对妻子说,妻子有些茫然,但还是遵从了他的要求。
然后是孩子们,他们可能会很好奇,但更多的,还是忐忑。
在三人都进去之后,他叮嘱道,“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把‘门’关紧。”
“这里面有通风设备,不需要担心空气问题,角落里的箱子里有食物和水。”
“那些东西足够你们在这里躲上一周时间。”
“如果在这之前我没有来找你们,你们就不要出来,一周后趁夜里离开,然后找个地方躲起来。”
他说完话就把盖板盖上,同时把一切都放回原处。
枪,已经上膛。
挂在客厅里的壁钟滴滴答答的走个不停,平时觉得悦耳,此时只剩下烦躁。
静谧的夜晚处处都透着森冷的氛围,皎洁的月光也变得杀气肆意。
十来分钟后,一辆车停在了房子外,联络人走到了门前,按响了门铃。
保安部部长打开了门,把联络人迎了进来。
“只有你一个?”,他朝着外面望了望,问道。
联络人点了一下头,“你还指望有多少人?”
“也许我应该多带一些人来。”
两人都笑了,笑容看似相同,实则完全不同!
“随便坐,喝点什么?”
保安部部长走到了餐厅边上。
“来点酒吧,不要那么多。加冰块。”
大夏天的喝酒,肯定需要加冰块,不仅能降低入口的不适,还能稀释一下酒精浓度。
保安部部长往两个大方杯里放了一些冰块,然后各自倒了大约一百毫升左右的白兰地。
“太多了!”,联络人笑着抱怨了一句,但只是抱怨了一句。
他从保安部部长手中接过了酒杯,就端在手里,没有喝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