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未落,县令大人身后窜出一个年轻男子,他身上披着一件白得渗人的麻布服,那是孝衣,此人有长辈去世了。
这个本应在服丧的年轻人,此时满面怒容,指着花剑楼的弟子们破口大骂,“你们这些凶手,还我爹娘的命来!”
张大人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拉住他,斥责道:“阿土,你发什么疯!快回家去!”,说着便要命令随行差役将来人带走。
姚羽秋却出声道:“慢!”
张大人僵在原地,嘴角努力牵出一个笑容,对姚羽秋说道:“姚仙子,阿土他最近失去了双亲,遭受巨大打击以致精神恍惚,经常说一些疯言疯语,您仙心仁厚,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姚羽秋说道:“张大人,不要误会,我只是想弄清此事原委。”
年轻人阿土挣脱县令的双手,大声喊道:“你们杀了我的爹娘,还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吗!你们,你们,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吼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像他的人一样抖若筛糠,眼睛却死死盯着花剑楼弟子。
县令张大人叹了一口气,将阿土拉到自己身后,深施一礼,说道:“姚仙子,那只是一个意外,谁都不想见到的悲剧,请求您饶了阿土这一次的不敬吧。”
姚羽秋皱起了眉头,回头看了众弟子一眼,说道:“许承!”
一名身材高挑的男弟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对着姚羽秋行礼,“师姐。”
名为许承的弟子出现后,阿土抖得更加厉害了,眼中的怒火也更盛起来,直如一头欲择人而噬的野兽。
姚羽秋看在眼里,问道:“许承,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面对姚羽秋的逼问,许承支支吾吾,“师姐……”
“你叫我什么!”
许承一凛,低头拱手道:“花首!这件事确实如张大人所说,是个意外。”
话未说完,阿土突然爆发了,跳出来带着哭腔喊道:“什么意外!我亲眼看到,你们故意放那只苍峭进了镇子!”
姚羽秋双眉竖起目蕴寒霜,“此事可是真的?”
面对盛怒的剑楼花首,许承再也不敢隐瞒,“那日,师妹们想学习一下落英剑的第七式,我就稍微让那只苍峭多跑了几步,谁知那两个平民夫妇突然冲出来……”
“混账!”
当此怒喝,许承噤若寒蝉,再也不敢辩解半句。
姚羽秋满面寒霜,当众决断,“落英阁许承,怠懈职责,罚即刻解剑,除剑一年,回门后交由葬花阁二次裁定。”
此言一出,许承面如死灰,众花剑楼弟子也都悚然而惊,场中鸦雀无声,这处罚可算极重。对于剑士来说,解剑是最顶级的处罚,而除剑一年,必然会对日后修行产生巨大影响,意志不坚者甚至可能就此沉沦,再也无法修行。
如此重罚,不论是断刀山庄和清风门,甚至连县令张大人都认为是可以接受了,但有一人除外,阿土。
“我爹娘两条人命,就这样算了吗?!”
姚羽秋面向他,柔声说道:“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