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楚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处小屋之中,目光所及只有几张竹制的桌椅,上面放着日常生活用具,墙上挂着一把剑和一幅山水图,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他从床上坐起,和煦的阳光洒进室内,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声,以及隐约的瀑布落水声,一个宁静的清晨在低语。
吴楚看着被包扎好的左臂,想起了昏迷前的事情,穿好鞋子走出门外。一幅奇异景色猛地撞入眼帘,方亭、篱笆、菜畦、小溪、水车、花猫和小屋,这些本是普通农家院落的景象却出现在悬崖之上,白云之侧。而崖坪另侧的峭壁上横生一颗古树,其冠茂盛,如一片青色的云,将半座崖坪拢入阴影。峭壁之上刻有两行大字,“松云崖上对仙语,人间绝味酒满席”。
正当吴楚惊讶之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楚兄,你醒了”。转头看去,冯雨轻魏隐二人正从林间小路走来。吴楚上前一礼,“吴楚多谢二位,救命之恩,铭记于心。”
冯雨轻连连摆手,“停,停,停。楚兄你也救了我,我们扯平了,这位是我师兄魏隐。”
吴楚再拜,“见过魏先生,雾侠之名,如雷贯耳”
魏隐笑道,“吴少侠谬赞了,我不是什么先生。这处松云崖是我的修行之所,平日绝少人来,目下你可在此静养,待伤好之后再做打算”
吴楚又拜,“如此打扰,吴楚惶恐不安”
魏隐也无奈地摇了摇头,“师妹,你说得没错,吴少侠性情真如传闻一般……耿直。不说这些了,吴少侠,你可知你已昏迷七天了?”
吴楚一愣,没有想到这次如此严重
“吴少侠,容我冒昧。开阳剑是柄凶器,吸食气血以养其魂,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再解刃了。你虽然天赋异禀能够承受,但此事终归是有损性命根本”
“谢过魏先生,吴楚记下了”
魏隐看他神情,知道倘若当真面临绝境,以吴楚的性情,还是会拼命的,也就不再劝。转而说道,“那日之后,我和师妹曾返回北嵩镇调查,那个李贺是当地的守祠人。据镇民说,他平日为人和善,乐于帮助乡里,所以人缘风评都相当不错。但是,在那晚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了。”
“李贺,我和此人素不相识,并无结仇可能。想来,他只是被利用的,那个神秘人才是奈何令的主人”,吴楚思索片刻后说道
冯雨轻点头,“没错,我和师兄也这么想”
“而且,楚兄,那一道奈何令要追索的人是‘乌重’,而非吴楚,直到后来你将开阳剑解刃,他才认出你是谁。所以,他并非冲着七星门一案来的,你回忆一下,可有其他事情会让人不惜动用奈何令来追杀你?”
吴楚沉默半晌,回忆道,“那晚,我被方寸乾坤阵传送到一处小院,当时神秘人正在院中等待,看见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没想到此任的‘辑客’如此年轻”
听到此处,魏隐一怔,冯雨轻见状问道,“师兄,你知道这个所谓辑客吗?”。
魏隐摇摇头,“先让吴少侠说完”
“我并不知晓何为辑客,当时一愣,神秘人见我如此反应,似乎心情大好,笑着问我,‘那么,你又是谁呢?’,之后便突然出手,我勉强接下几招后,他却打开了方寸阵,我趁机退回了土地祠,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魏隐说道:“因为一个误会,就能动用奈何令,此人所谋必大。酆都鬼王的奈何令,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到的”
“师兄,你还未说辑客是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