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华贵的马车,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范襄慵懒地靠在马车当中,轻声说道:“有什么珍宝?拿来我看看。”
辛莫看到他的同学,司乐之子祭平从马车后一路小跑,对范襄道:“范君,这郑国商人有一把吴钩。”
“吴钩?问问他多少钱,我买下来了。”范襄道。
“郑商,听见了没有?把那吴钩拿过来,给范君看看!”
“这为君子,这吴钩并非我们售卖之物……”徐厚说道。
他已经决定将这吴钩收起来,不再卖给任何人。
“不卖?”祭平皱起了眉头:“这吴钩明明挂在你们店中,为何不卖?!”
“此吴钩乃是我和辛君相识的见证,我自然不会卖给任何人!”徐厚说道。
“辛君?辛莫?”
祭平这才看到旁边的辛莫。
“祭平,换主人了?”辛莫揶揄道。
当年祭平一直跟在成灮的身后,欺负辛莫。
如今成灮远走刘国,祭平不知通过何种手段又巴结上了范鞅的孙子范襄。
“辛莫,你可知这为君子是何人?”
“我方才正和范氏君子饮酒,不必你来介绍。”辛莫淡然:“人家不想卖的东西,你又何必强求?”
既然徐厚将自己当做朋友,那么辛莫自然要站在徐厚这一边。
“辛莫,这不关你的事,赶紧给我走开!!!”祭平正色道。
“够了!”就在这时,一个坐在服车里的范襄突然开口。
他面容消瘦且苍白,身上穿着羔裘皮衣,本来斜躺在用狐裘垫着的车舆之中,此刻缓缓的坐了起来。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当他说话时,周围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范襄身子微微向前,一脚伸出车舆。
一位早已经冻僵的奴隶,早已经跪在那里等候多时。
奴隶的背上背着一块软垫子,范襄刚好踩在垫子上。
另外两位奴仆,则搀扶着范襄,让他从奴隶的背上走了下来。
“一把吴钩而已,有什么好稀奇的。”少年看着仲佗:“我们范氏府库中,也不知放着多少。”
“那是,那是自然。对于范氏君子来说,这确实算不得什么珍宝。”祭平舔着脸道。
范襄根本没有理会祭平。
“百金,可卖否?”范襄直接开口道。
“不卖。”徐厚回答。
“五百金。”范襄又开口。
“纵使千金,也不能卖君子之物。”徐厚说道。
少年冷哼了一声:“一介贱商,言何君子。”
徐厚没有回答,只是抱着吴钩,昂着头。
辛莫走了出来,挡在了徐厚和范襄的中间。
“范君,此吴钩徐君已经赠于我了,你何苦强卖,为难与他?”
辛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