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就看出,看上去满脸横肉,气势大盛,挥舞着屠刀,锐不可当的屠夫,将死。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只待屠夫力气稍有松懈,步伐进退有据,一直将二人围在当中的魏兵就将递剑见血。
因有肉吃而养身,在这长街女人中,足以称得上一声美娇娘的屠夫细君,紧扒着夫君肩膀。
柔弱的眉眼尽是惊惧,娇躯在夫君身后一缩再缩。
“姜儿别怕,有我在,这群猪狗不如的带不走你!”
威风凛凛的屠夫像是一尊守护神,守护着他最心爱的细君,一把屠刀挥舞得没人敢进三步。
“嗯!”
美娇娘重重应声,眼眸中的绝望却越来越浓。
在大梁,与魏兵动刀兵,违背大王命令。
今日侥幸不死,明日也会死。
什么都想清楚的美娇娘,却没有走出去求一个痛快,而是藏的更深了,多活一天是一天。
盖聂不忍再看。
美娇娘想多了,他们夫妻二人活不过今天。
剑圣再度转首,可哪里都是罪恶,没有一处清净地。
身在人间,胜似地狱。
“你家在哪!带路!”
声音极近,剑圣寻声回首,头还没转过来,背部就被重重推搡了一把。
身子纹丝未动,他的头转了过来,平静地看着一个甲胄上鲜血还冒着热气的魏兵。
魏兵神色略微凝重几分,招手要同僚都凑过来,抽剑虚砍。
“不走一剑劈了你!”
“放肆!”
一声断喝突兀响起。
身上沾着木屑的魏咎,向盖聂行来。
“拜见宁陵君!”
一脸嚣张,杀意满脸的魏兵们立刻换上一副严肃正容,齐齐向魏咎行礼。
“本君贵客!尔等也敢过问!”
宁陵君气势迫人,压的一众魏兵赔笑不易,连称误会。
宁陵君眼高于顶,看都不看士卒一眼,伸手一平举,对剑圣道:
“请先生回府,再叙大事。”
盖聂不动。
宁陵君声音微沉。
“莫要因小失大。”
“因小,失大。”
盖聂喃喃,眉眼微抬,面无表情问道:
“宫女,始皇帝,孰小,孰大。”
去年,一个比场中躲在屠夫身后的美娇娘,还要貌美的宫女,只因为一句话,就死在了他的剑下。
宁陵君嘴巴一直在动,在回答盖聂刚才问的话,但盖聂一点都听不到。
剑圣转头四望,那如同猪狗一样被牵着走,不再求饶哭喊,绝望认命的五位无衣女。
那地上打眼一瞧,就有四五具的尸体。
那头上满是汗珠,气喘吁吁,手上屠刀却不敢舞慢一分的屠夫。
不一样的地,不一样的人。
其实,都一样。
腰间剑颤,不平而鸣。
流感发烧中,贼难受,比当初阳了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