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程玉则是兴致勃勃投入到了自己的事业里。
放羊,采药,抓鱼,每天早上在山里吊嗓子。
程淑芬不知道是不是被程玉抓的鱼养的,随着天气热起来,她的脸颊也不似以前那样泛着苍白,而是带着些红晕。
程淑芬“现在每天动的多了,吃的也好了,我也感觉比我之前的身体好了许多。”
她在下放之前的两年已经过的很不好了,那时候虽说在京剧院,但是工资没发多少,倒是经常饿肚子。
反而是来了这里,冬天虽然吃不饱,可从没有半夜饿醒过。现在有了程玉天天在山上弄吃的,她觉得比在城里的日子好多了。
王樱看着她精神头很好,也觉得欣慰。
天气热起来之后,程淑芬就被革委会叫去公社批了两次,开大会时候是要求附近几个大队的人都去,有些妇女把批人的场面当电影看,拖着孩子磕着瓜子搬着小板凳,往那儿一坐就跟听西洋镜一样。程淑芬被逼着反反复复念检讨,没挂牌子游街是因为她认错态度很好,别人也不多为难她。
王樱那几天生怕程淑芬会想不开,但好在,程淑芬对现在的日子很满足,有程玉承欢膝下,有徐老太偶尔过来交流绣技,身边还有钱菊花这样日子上能搭班的朋友,她很快就度过了最难受的阶段,苦中作乐起来。
到了三月中,王樱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她带着自己移栽的药材去医院收购站,对方丝毫没质疑药品的质量,甚至夸赞这一批药显然比以前的品相更好。
王樱顿时安下心来,知道自己的药田计划应该是可以成功了。
事业上的事情稳定了,王樱就有心思琢磨别的了。
她这天对着收药的吴大夫问道“吴大夫,我想问个事情哈。就是前三年有一次京郊公社发生泥石流那次,不知道您有印象吗”
吴大夫一边称药一边答道“咋能没印象,咱县里出过的大事不多,就那次的事情,还有一次一个公社和另一个公社抢水群殴的事情闹的大,两次都是送来大几十个人,连我都被调去接收伤员了。”
王樱心里一揪“那您还记得那时候分别去世了几个人吗”
吴大夫回想了一下“泥石流那次是两个没有救回来,抢水群殴那次是三个重伤没救回来。”
王樱连忙问道“那您能不能帮我找一下泥石流那次负责两个人的医生吗”
吴大夫虽然纳闷于她为什么这么执着的问旧事,但还是答道“估计不成,那会儿医院乱成一团,当时都没对接的一对一的医生,都是拉着一个算一个。你说的那两个也不是一个医生管着的,乱七八糟的,谁能注意到啊。”
王樱听了吴大夫的话,也知道自己有些为难人了,但是原主母亲的这笔账不能不跟王永顺算,她追问道“那您能给我找下当初这两个人住在哪个病房吗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其中一个是我的母亲,我那时候来的有些晚,想找人问问我母亲临终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来。”
吴大夫还不知道王樱居然有这样一段过去,当即也满脸的同情“能找是能找,但不一定能把别的病人的信息给到你,还要考虑到人家愿不愿意被打扰。”
王樱眼前一亮“您放心,我不是要详细信息,当时应该是我们大队送来的同一批人都挨着住的,那个同病房的十有也是我们大队的,我就是想了解一下。”
吴大夫想了又想,才勉强同意“我去查一下住院档案吧,如果登记显示是你们大队的,我就给你说一下。如果不是的话,你最好还是不要再追问了,我们也是有规章制度的。”
王樱赶忙道谢,能从医院找到突破口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如果不是当初医院一团乱,连田有福也不记得同病房的是谁了,她万万不会到医院来磨吴大夫。
没过多久,吴大夫就去而复返,他神色并不见得轻松,对王樱叹口气“真是不巧了,那天的病房登记上面,那间病房换了两次人。”
王樱
吴大夫神色凝重“第一个是县里的产妇,后来看送来的都是伤者,家属不愿意就换了病房,应该不是的。第二个是个小孩,也是泥石流的受害者,送进来就是昏过去的。后来也被家里人带着换了病房。最后一个是你们大队的。”
王樱“是谁”
吴大夫回想了下名字“叫田狗剩。”
王樱
田狗剩,大队上的人都管他叫老狗。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