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会变的，相处的久又如何，人心难测，有时候我们自己都不知道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又怎能奢望走进一个人的心里。”楚慕辰难得说了这么多话，可惜洛瑾没见到。

“不，我信她，她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一定会弄清楚！”话音未落，人已走远，剩楚慕辰一人在原地叹息，他知道这不像平日的自己了，是因为想起曾经也有一个少年像他那样执着过吗？

“从前我也是这样的。”可结局总不如人意，最不愿相信的偏就成了事实，他用最小的声音与过去的自己告别，那个他再也不想回忆的自己。抬手间，拂去了两滴尚未掉落的泪水，有恢复了往日的清冷，他深知，这是保护壳，世人大都恃强凌弱，欺软怕硬，是这世界逼他如此，他又有几时不想展颜过……

“你说随意杀人不利于魔族复兴，那我应当干嘛呢？难道要我去帮那些农民锄地拔草，下水插秧？”

“冤有头债有主，要报仇当然也是要去找仇人。”洛瑾跟在他身后，脸上挂着不轻不重刚刚好的微笑，看起来亲昵却又疏离。

“好！今天我们就去找那老头算账。”

伏魔派大殿上空无一人，只那一个掌门安静的坐在上面，像没了气息一般，他们进了大殿也不动不发声。

“怎么，知道我要来，装死不成？”陆言的脸上写满了嘲讽，看着杀了他父母的仇人眼里不知是何情绪，是恨或是伤心，平静？人的情绪从来都不是单一的，还是有太多时候，她猜不透。

恍惚间，陆言已经到了那掌门面前，扼住了他的咽喉，“你说，我是该恨你还是要谢你呢？没有你，便也没有如今的我了。”陆言手上慢慢用力，“为什么就是谢不起来呢？”

眼看着伏魔派的掌门真的要咽气，洛瑾心想这么容易的吗？杀一个掌门这么容易合理吗？他怎么不反抗反抗？

“等一下！现在杀人不好吧。”

陆言顿了顿，回头看着她，“怎么？不是你说先报仇吗？再说了，世人皆知，我魔族天生就代表杀戮，不杀些人，不是对不起他们给我们安的名声？”他虽带着笑，说出的话却是冰凉凉的，没有温度。

“名声也都是自己赚的，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斜，要想改变你们在世人眼中的印象，你们自然要先做出改变的。”洛瑾喉头紧了紧，她已经尽量让自己说的理直气壮了，见陆言还能听进去的样子，她硬着头皮继续说，“再说了，只懂杀戮，不过是莽夫罢了，你这么厉害，难道甘愿一辈子做这样的人？”

陆言捏着张掌门的手松了松，示意她接着说。

“如果你现在不再制造杀戮，反而做一些好事，慢慢的，人们就会信任你，进而依赖你，届时，任你想做主人，还是想体验杀人的快感，还不是为所欲为，这叫放长线，钓大鱼。”

“当年的小屁孩长大了。”

洛瑾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呛到了，止不住的咳嗽，“我这也是为了以后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