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省千州市楼兰县,金龙小区九楼的某处房间之中。
一个17厘米左右,脸色白皙,三七分的清秀少年,从床上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
他茫然的看向周围,脑子一片空白,浑浑噩噩的起身下了床,进了厕所。
月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少年脸上,让他眼睛不耐烦的眯了眯。
就在这眯缝间,他不由的睁开眼,直勾勾的看着窗外,脑袋清醒无比。
“这是哪?”
但片刻之后,他忽的想起了什么,踏着拖鞋回到卧室,认真的打量房间内的一切。
“这不是我当年高三的房间吗?我怎么会在这?”
男孩努力回忆着什么。
“我记得我好像躺在摇椅上,晒着日光浴……”
想到这,他眼神微眯起来。
“本以为自己九十九年来惨淡的一生终将在后悔中落幕,没想到自己曾经那个的猜测居然是对的?”
木子幻,江南省著名法学家。为隐世学者杜潇的关门弟子,前生的他二十几岁学业与爱情屡屡受挫之时,有幸被隐世学者暂时带离世俗,传授派系知识,一去便是十年。
他天赋惊人,十年内就接收了杜潇的所有知识,以及各类基础知识,被其老师称为“大器晚成。”
可惜,面对诸多先天培养的精英们,他最终还是没能完成老师的夙愿,没能让自己的派系为学界所认可。
直到九十九岁,老死的那一刻。
木子幻才发现自己曾经浪费了大量的时间在教条主义和虚无主义上,没有全面与自如的发展自我。
而一颗,勇猛精进,坚如磐石的学术之心,在先天精英面前更是不堪一击。
原因就在于木子幻这十年为了学习,抛弃了一切,再回首时已留下了无数悔恨和不可弥补的遗憾。
它们平时积压在心灵深处,当外部让这些扭曲时,就一涌而出,让他无法冷静,面目狰狞。
木子幻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现自己生命力旺盛头脑清明,没有任何不适。
并且精神澎湃,眼眸不时闪烁着阵阵亮光。
“不是梦境,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木子幻皱了皱眉,眼中若有所思,“我的猜测灵验了。”
以木子幻对现实性概念的了解,梦境就算再怎么真实,再怎么感同身受,也不可能有如现在般活在当下的时间流速。
虽然曾经的财富地位与名誉尽失,他却没有半分沮丧,反而笑了起来。
“如此甚好,上次是我作茧自缚,落得惨淡收场。”
“这次,我要彻底逆了那命运的轨迹,活出真正的自己。”
他一边笑着,一边思索。
曾经自己在自己身上做了无数次意识概念的编写实验,赌的就是一个揣测。
什么揣测?那就是人老死后,它的意识会被刷新,然后没有记忆的再次回到以前的某个时间节点再次重复经历着大同小异的人生。
这是一个解释人为什么对身边明明没有经历过却似曾相识的假说。
没想到,居然阴差阳错的被他赌赢了,让他躲过了刷新的命运,带着完整的记忆回到了这个节点。
“曾经那些让我抱憾终生的事情,我绝不会再让它们发生了。”
过去,他半隐世埋头学习,对于曾经发生的事情,却并不代表他丝毫不知情。
“爸,妈,子雨,还有雨禾,我回来了。”
“这一次,我不会再退缩!我不会再懦弱了!”
他抬起头,咬了咬牙!
……
木子幻出生在江南省千州市下属楼兰县一个看着平凡其实并不普通的家庭。
他母亲夏情是江南省会楚州市人,父亲木天白则来自帝国京都一个大家族。
那个家族哪怕在帝国京都都算首屈一指的贵族。
木天白生来聪慧,但性格淡然随和,向往隐世生活,不愿参与家族纷争,便于身为族长的父亲暗中辞别。
而江南省豪门夏家得知京都木氏嫡子木天白来到楚州市后,便第一时间派出长女夏情,有意促成秦晋之好。
但是半年后,当他们得知部分消息后,以为木天白是木氏弃子,想要遣回夏情时,可两人已经自由恋爱,双宿双飞了。
迫于木氏家族的面子,夏家终究不敢胡作非为,只能忍气吞声,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为了维护颜面,摆脱关系,木子幻的外公更是宣称要和夏情断绝父女关系。
于是夏情一怒之下和家族决裂,与木天白在最贫困的楼兰县过着平淡的生活。
木天白即使到了最贫困的基层,也没有埋没他的才华和能力,在没有依靠任何背景,一步一个脚印的前提下,做到了副局长的位置。
而当木子幻出生,木天白的父亲,也就是木子幻的爷爷,便想见见这个最喜爱的儿子为自己生下的小孙子。
所以一家人兴冲冲的到了帝国京都。
等待他们的是各种亲戚的冷眼和嘲讽。
在木氏族人看来,木天白身为族长长子,居然和非贵族出生的乡下豪门村姑结婚,还把孩子生了,这简直污染了他们一族的血脉,让人无法容忍。
关于这件事,让他们在贵族圈子中成为了一桩笑话,把木氏的脸都丢尽了,现在他们居然敢回来?
对此,木天白倒不是很在意,但是木子幻却受够了气。
想到这,木子幻摇了摇头,嘴角带着一丝丝微笑,“邓亚男啊,邓亚男,没想到我回来了吧。”
“曾经,任我父亲、母亲还有我拼命努力,也只能仰望木家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