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某处不知名的山岭中,一颗巍峨的大树下,祁承业踢灭脚下的火堆,再用泥土将其严实地埋住。
“行了,别睡了,赶紧起来赶路!”
祁承业喊醒还在睡觉的赵成安,虽然是喊,但两天两夜没合过眼,此刻他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其中还杂夹着一丝沙哑。
他让赵成安足足睡了两个时辰,直到天亮才醒,虽然这么做风险很大,但他怕再跑下去,马就要先累死了。
所以不得不停下来,喂些粮草和水,让它们休息一下。
此刻,两匹马儿低着脑袋,眼睛闭紧,但身后的马尾却还在轻轻摆动,躯赶着蚊子。
看着眼前的这两匹老马,祁承业不禁有些感叹于它们的耐劳程度,整整两天,他们一共就短歇了四次,白天两次,夜间两次。
除了这次,其他每回休息时间都不超过一个时辰,但这两匹老马每天却依旧能载着他们赶出近八十里路。
“恩人,我怎么感觉身体轻飘飘的。”
赵成安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回头看着那铺满了落叶的泥土地面,之前还无比嫌弃的他,此刻只觉得异常亲切,恨不得能一头载倒下去,好好地睡个回笼觉。
“地图上的驿站不远了,到了那再休息。”
拿出地图仔细看了一阵后,祁承业轻轻拍了拍马儿的脑袋,将其叫醒。
赵成安则简单地揉了揉脸,努力让自己精神一些,看着已经骑马走在前方的祁承业,他不得有些佩服,自己这位恩人的精力是真好。
两天两夜没合眼,还能正常的做事,他要不是中间小憩了几次,这会儿恐怕是站着都能睡着。
而另一边,徐州某个同样不知名的山岭中,布衣破碎的道士也在骑马赶路,为了追赶祁承业和赵成安两人,他也是两天两夜没合眼。
而在他的身旁,一个穿着黄色僧衣,留着胡茬的精壮和尚正骑马与他并行。
“施主,你确定他们是往这个方位行去吗?”
看着道士领的路,精壮和尚忍不住怀疑地问道,他跟着对方走了两天,别说目标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禅师还请放心,我的望气术不会出错,这两天他们应该也是没怎么休息,再加上一路上都有人替他们处理痕迹。
这才没怎么发现他们的行踪,实际上,我们离他们已经不远了。”
道士对自身的这门功夫很是自信,话语间不见丝毫迟疑。
“那碰上之后又该如何?按施主你所说,除了那位棘手的女施主,还有一个横练功夫不错的少年。
到时候要怎么对付他们?”
“那个姑娘我若是没看错的话,她应该是百花楼出身,一身武学极为克制我。
并且她应该不只有一品,恐怕只有禅师你出马才行。”
“嗯,也只能这样了,先前幸亏贫僧来得及时,若是去得再晚了些。
道长你说不定就命殒当场了。”
“和我之前遇到的那个男人比起来,这姑娘还是差远了。”
回想起那场雨天,道士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惧色。
“我养了十年的剑,他轻轻松松就毁了三把,生死之间,我终于参透玄机奥妙,抓住了那一丝契机,冲破了玄玄之门,达到天罡境。
但在那个男人面前,依旧是那般无力,最后付出境界跌落的代价,把苦修多年的一身内力,大半化作剑气将他逼退,这才得以脱身。
否则那姑娘虽强,我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阿弥陀佛,施主历经此劫不死,必有后福,愿佛祖保佑。”
一旁的和尚听后,也不禁有些动容。
境界冲突又跌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根基必定受损,何况还损耗了大半内力。
真气用完了,几天就能恢复如初,但内力没了可就是真没了,只能再靠苦修增长。
以道士的年龄,这辈子恐怕是再难上去了。
“对了,贫僧还有一事不明,施主一路上在各个树干处有意留下剑痕,这是为了什么?”
“我们一行人里,还有一个活了下来,但他受伤较重,需要休养些时日。
我留下记号,让他好能顺着找过来,虽然受伤,但怎么也是上三品的水准,对我们还是能有不少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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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太阳高照,
“呼~,恩人,总算是到了,这驿站和普通的客栈就是不一样,四周立着墙壁,大门外时刻有人看守,里面又有一层守卫。
看着就安全,这下可能睡个好觉了。”
擦了擦头上的汗,赵成安小心地翻身下马,跟着祁承业往眼前的驿站走去。
“站住!官家驿站,闲人免进!”
大门口的两名守卫挡住了两人,他们一看祁承业和赵成安的穿着,就认出他们并非是能住进驿站的人。
来这驿站的,要么是风尘仆仆,快马加鞭的信使,要么是委任途中过路休息的官员。
而信使不可能骑着两匹老马赶路,若是官员,又怎么可能无人随行,甚至连个马车都没有。
“我们不是闲人,是奉上面的命令,南下执行要密。”
一边说着,祁承业一边将袁秋水给与的银色腰牌给出。
看到这银色腰牌的一刹那,两名守卫立刻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