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形成一条细长的透明水线。
飞舞着的庞大苍龙遇到这条不起眼的水线后,轻易地被一分为二,消散在空中,一道人影随之掉下,落入不远处的树林。
就在男人手指碰到水滴的那一刻,一直坐在轿前,没有任何动作的马夫突然甩出一口玄铁重匣,匣口迅速向两侧分开,六把利剑从中射出,带着惊人无匹的剑气,朝着前方斩去。
然而,长剑虽快,但水线的速度更甚,三名护卫甚至都来不及横刀抵挡,眨眼的功夫,原本透明的水线就染成了鲜艳的红色。
鲜血从喉咙处喷涌而出,脑袋和身子分家后,双腿很快便会失去支撑的力量,噗通一声,水花四溅,三人纷纷跪倒在地,身体对着男人的方向,滚烫的鲜血如涓涓溪水般流淌到地面,不时的冒出热气。
面对眼前这刑场行刑一般的惨相,男人视若无睹,依旧表情淡然地向前走去。
嗖!
破空声传来,由马夫控制的六柄飞剑在斩破那道要命的血线后,朝着男人各处要害暴射而去。
然而,在离男人周身还有两尺距离时,几柄飞剑被一堵无形的气墙将尽数挡下。
见此,马夫对着男人的方向伸出手,一身内力不停涌动,手指微微泛白,衣袍都整个鼓起,控制着飞剑强行前进,试图在男人身上开出几个洞来。
其中当属一把鱼肠短剑威力最甚,剑身颤抖着不断逼近,一度离男人的面门只剩下寸许距离,但也触到了极限。
只听‘砰’得一声,六柄飞剑皆被弹飞!
被男人那深不见底的内力反噬,马夫袍子的袖口双双爆开,结实的手臂上出现数道血淋淋的伤口,他强行并拢双指,操控着宝剑飞回。
“这些年我走南闯北,也算是逛遍了半个大梁,阁下这般人物,我为何从未听闻?”
布鞋轻轻一踩,马夫谨慎地跃至车顶,两把宽刃重剑护在其周身,另外四把则悬在空中,对准男人要害,随时准备斩下。
“御剑术练得不错,这样的强度,能同时控制六柄,你的实力已然超过上三品。
只差些契机,就能再进一步,参透玄机,晋升那天罡之境。
可惜如此身手,却心甘情愿给人赶马,看来道家的人也堕落了。”
“几年前我便已下山入尘,这些藏剑全是在民间所得,与道观无半点关联。”
马夫摘下头顶的斗笠,露出那盘在头上,插了一根木筷的发髻。
“许久未和御剑的道士交手了,你在山上时,修得是养剑那派,还是御剑那派?”
男人抽出在腰间当作束带系着的软剑,随着剑膛的鬼脸里吐出道道黑气,一阵尖锐的笑声响起,原本柔软的剑身转瞬变得笔直,颜色也由白转黑。
“有区别吗?”
在看到男人手里的那把剑后,马夫的瞳孔骤缩,空中的四柄宝剑嗡嗡作响,蓄势待发。
“当然,前者,一线生机尚存,后者,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