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前日里,于扈说起过的那种雾鱼嘛!
李昊惊讶,又疑惑问道。
“只是,为何不见他们下网?”
这次,轮到李立给儿子解惑了,他笑着说。
“那鱼儿娇贵,优劣以其尾多寡来定,这些江民哪里舍得用粗陋渔网来捉。”
安陵问。
“不用渔网,那他们用什么?”
“用窝,木头做成,半沉于水下,发现雾鱼后江民下水围堵,驱赶雾鱼进那伪装木窝躲藏。”
巨船距离小船最近时,李昊伸头仔细去看,果然见到江面似有朽木浮沉,大概就是老爹所说的木窝了吧。
卷耳江对岸景色又有不同,最明显的是绿植增多,高大者直入云霄,犹如刺向天空的利剑。
登岸众人有步行者,皆沿石阶而上,沿途风景秀丽可供观赏。
如李昊这般驱车者,则沿渡口斜坡上行,而后入峡下国道疾行一日,雄伟的邑城便出现在前方。
邑城依峡壁而建,城墙鳞次犹如巨阶。
大虞上、中、下三条国道贯城而过,若从上面冰原下望,却如那装饰雄城的飘带。
邑城下城门有城卫驻守,来往人员车辆须缴纳重税方可入内。
安贵御车至此停下说。
“某只能送两位公子至此,邑城内的事务得由你们自行解决,另外,我将于雾起节,也就是二月二十五日再来。”
李立轻拍李昊肩膀,从肩膀取下褡裢给他挂上。
“这里有钱千三百,其中八百是入学之资,余钱五百你自留用,可得小心拿好了。”
他边说,边仔细检查系带,最后尚不放心,又低声叮嘱说。
“咱吃用莫比他人,点点节余集多了能得手宽。”
言毕,又打开木箱,小心取出羽氅给他披上,还左右看看颇感自豪。
说来也巧,安陵竟然也披了件羽裳。
稍有不同的是,安陵的羽裳色泽更加艳丽些。
李昊跟安陵相视一笑,心想这或许是安窟人特有的体面吧!
安贵、李立上前,将两少年的入城税费给交了。
“三儿,有事记得稍信儿回来……”
李立冲着入城的李昊喊。
邑城商业繁华,道路上人流摩肩擦踵。
安陵一马当先走在前面,不时回头提醒李昊跟紧,似是生怕他被挤丢了。
两人一路打听,历尽千辛万苦,才在天色暗下来前找到铃监台衙门。
只是,看着那以关闭的衙门大门,两人都是一阵的无力。
“咋办?”
李昊看向安陵,后者咬咬牙,低声说。
“我去敲门。”
呯呯呯!
朱红大门开了条缝儿,尚未等里面人怒骂,安陵就迅速递了把钱过去。
看在钱币的份上,里面人悻悻问了句。
“何事?”
安陵赶紧将事情原委说出,里面那人甚不耐烦,没等他说完便冷声说。
“少年人回吧!大人们都已离衙,有事情明天再来。”
言毕,咣当一下就关上了缝隙。
李昊见安陵茫然转回,便低声问他说。
“既如此,咱俩今晚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