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人见李昊回来,拉着他询问安陵此来之事。
李昊只说是安家言,若无他事须尽快启程,自己已答应安陵明日便走。
李昊二姐李瑛听他如此说,顿时便红了眼睛。
“三弟,姐姐今日才回来,都没跟你说上几句话,你却要明日便去邑城,怎如此之急?”
李昊苦笑,虽自己对这世姐姐没啥印象,可却能清晰感觉到她对此身原主的真挚感情。
于淑看到女儿红眼,想着孱弱三儿马上要独自远行,心里登时百般滋味,不由得转头垂泪。
李群送于扈去了于窟,开心果李亥疯玩未归,李立又非能言之人,见到两个女人这样,怎么也想不出个劝慰之语。
李昊跟粟震相视苦笑,赶紧上前安慰母亲,又看向姐姐说。
“事急非弟之意,只是我能进那邑城学院,全赖邑城铃监台、铃书陆大人相助……”
李昊进邑城学院此事,其中详情大哥李群并不清楚,只说是有城里贵人相助,自然让粟震、李瑛夫妇心里好奇。
此时,听李昊说出铃监台铃书陆大人,室内诸人顿时息声,盯着李昊听他解说。
“安家人说,陆大人虽有应允,但在我和安陵未进学院前,此事终究还是不稳,这才急着先去拜访陆大人,以免夜长梦多出了变故……”
他这一说,众人别离伤感顿去,反倒又因此担忧起来,想着早知如此,还不如跟安家人说,今日里便快些去了。
因为事急,一家人早早吃过晚饭,便手忙脚乱的为李昊准备行李。
也得亏那宋曦贺礼的两口箱子,正好能给李昊装东西用,给他的那些破烂儿添了些许派气。
于淑、李瑛娘儿俩,为给李昊缝制羽氅,更是一直忙活了整夜,只为他能有件像样点的衣裳。
李昊倒是没心没肺,一夜睡的黑甜,待天亮起来后,看到母亲和姐姐的红眼,心里这才感觉过意不去。
匆匆用过早饭,安家的马车便到了。
负责护送安陵的御者叫安贵,是个见过世面的,曾经去过邑城,路道熟,人彪悍,也风趣。
等安陵、李昊登车,李立笑着一指车右说。
“我的位置当在这里。”
安贵哈哈大笑。
“自夜猎乱战后,某佩服的人中,便多了个你李独眼。”
李立同样哈哈大笑,对安贵说。
“安疯子,我也听说过你的事迹。”
车中李昊听的好奇,旁边安陵小声说。
“都是陈年旧事,等得空了,我说于你听。”
马车出安窟,沿小道行半日,下至峡中道,此是大虞国道,宽阔平整,可供十数车并行。
安贵扬鞭高歌,马车疾行如风,直到星坠方止。
“今晚,我们便在这驿窟宿下,明日起早点儿,中午时分便能赶到采薇渡。”
李立跳下车,对安贵笑着说。
“此行你熟,我父子以你为首。”
安贵又看向安陵,少年失笑说。
“贵叔看我做甚,难道要我这初出安窟的少年安排行止?”
安贵再次大笑,说。
“既如此,那我便在进去前,把些事情讲清楚。”
“此是官驿,平素并不接待私旅,只是我在这里跑久了,跟里面中人相熟,这才能带人入住。”
李立微笑拱手,也不说话,只等安贵下文。
“如此,好处便是安全,干净,同时,费用也较寻常旅窟高,还得是晚进,早出。”
李立点头,笑着说。
“合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