涧边扮宋江的乐和听了,大叫道:“贤弟休慌,我去叫人。”
索超听了,立功心切,拍马直往前追。只听“轰”的一声响,连人和马掉到雪下陷坑中。山背后响起号炮,后面梁山泊伏兵齐起,手拿挠钩套索,活捉了索超。
其余官军不敢救援,都逃回寨中去了,报说索超被擒之事。
李成、闻达听得这个消息,率大军就退,一直退回大名府。来时花了三天的功夫,退回去只用了一天。关胜与花荣商议了,趁胜派出五百马军跟随,一直进到大名府外十里才停下脚步,而后四处遍插旌旗,虚筑营寨。
李成、闻达来到留守司衙门,对梁中书当厅报说,梁山泊贼兵势大,索超被擒,又有大伙贼寇到大名府郊外。他二人恐大名府不保,特回师守城。”
梁中书听得这个消息,不由他不慌。他召来众将说道:“江南已有方腊造反,西军正在南征路上,北地空虚,若是再被梁山泊贼寇夺了大名府,国本震动。如今只宜静,不宜动,传令下去,只可坚守,不许出城相战。”
众将俱都依令而行。
且说关胜、花荣等人来到中军帐上坐下,叫伏兵解索超到摩下。关胜本想悄悄与索超会面,招揽他也做个卧底,但终究不知他的底细,只得作罢。
待索超解到,关胜屏退军士,亲自解开绳索,置酒相待道:“将军,你看我们在坐的众兄弟,一大半都是朝廷军官。盖为朝廷不明,纵容滥官当道,污吏专权,酷害良民,因此情愿协助宋江,顺天护国。若是将军不弃,小可和花将军、武兄弟及诸位首领可代为引荐,同在山寨聚义。”
索超骂道:“狗贼,你当人人都是你那般不忠不义之徒?索超历代清白家世,岂可毁在我的手中?”
狄雷道:“这厮见识不明,乃梁中书门下走狗,本就是奸党一员。关将军这番话岂不是对牛弹琴,白费力气。”
索超面皮发红,怒道:“我如何是奸党?”
“你的确不是奸党,你不过是依附奸党的小人罢了。江南花石纲,官逼民反,是为何?北地瓦桥关,老种相公败退,又是为何?”狄云年轻气盛,厉声呵斥他道。
这两桩事天下人都知是蔡京一党所为,索超一时哑口无言,虽是涨红了脸,终究是反驳不得。
“纵容奸党,便是祸国,将军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将军若真是忠义的,如杨制使那般上梁山泊反而是正途。如若不然,也可辞官归家,为何还在留守司勾当?”狄雷嘴里一口一个将军说的客气,话语间却句句见血。
“梁世杰以中书侍郎判大名府,乃正三品的官职。按朝廷定例,一月俸禄不过两百贯,折去‘省陌’,还剩七成。除去‘折支’,又去一成。除此之外,还有禄粟每月一百石,加上每年的‘衣赐’,绫绢绵罗一共不过百匹。这些全都折成银钱,满打满算,全家兜起嘴来不吃不喝,梁中书每年到手的钱也就两千贯。然而他年年送给汴京老贼的生辰纲就有十万贯,这余下的九万八千贯钱到底从哪来?将军想过没有。”铁叫子乐和掰着手指头给索超算了半天。
“我听说就在不久前,江南有人起兵造反,为首的便是方腊,打出‘申天讨’的旗号。眼下他们云集数万人,已攻下睦州、歙州,归根到底都是因为花石纲惹起。”
众首领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劝说索超,唯有武松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