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笑道:“我让你绝朱仝退路,你却干的不够彻底。你只是坐下自己一桩死罪,逼着他为着江湖义气,不得不救你。若坐下他一桩死罪,他不投梁山泊又去何处?便是林教头,当日在沧州,不是大火烧了草料场,无处可去,又何必上梁山泊来。你若真是有心的,不如我与你同去沧州一遭,看看我手段究竟如何?”
“只要公明哥哥准了,去便去。”
宋江此时饮的有些多了,正在外面看风景解酒。二人找小喽啰问了,相跟着寻到宋江,宋江自然应允。雷横高高兴兴去了,只留下吴用与宋江二人。
吴用对宋江道:“朱仝发配在沧州,小生正好借此事去柴大官人庄上探听一番,若是能取他上山入伙,梁山泊又壮大几分气象。”
这却也应了宋江的心思,他在梁山泊地位虽然一时无法进取,可立足已算稳固,与柴进相比,仅就梁山泊上而言,已是主客异位。若是柴进上山,即便不情愿也只得助他,没有陪着晁盖一起覆灭的道理。这么一来,宋江上位能快上不少。而且当日他在柴进“恢复江山,再兴帝位”的盟书上写下名字,多少是个隐患。要是能把柴进放在身边,安心许多。
要不要把盟书的事情告诉吴用呢?宋江陷入了犹豫。这柴家的盟书不比别的,在上面签名的事要是被朝廷知道了,日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招安。当初要不是有性命之危,宋江不会再上面留下名字。如果被吴用知道了这事,只怕他会抛弃自己,去扶持一个有可能朝廷被招安的人。不过这也让宋江更坚定了把柴进赚上山的心。
宋江想了想,对吴用道:“这柴进是大周皇帝后裔,有丹书铁劵,免死金牌。他若是不愿意上山的,便做下生辰纲那等罪,也奈何不得他,绝不得他退路。”
吴用出言提醒道:“小生听说那丹书铁劵是避不了谋反这等大罪的。只是朝廷也要脸面,而且柴进在朝中是有门路的,谋反这罪名若是做不周全,徒劳无益,反惹仇怨。人证、物证、谋反行动,这三个都不可少。准备周全后,或可一试。”
“不如先使个人到柴进身边做细作,然后见机行事?”宋江先说道,他随即自嘲的笑了笑,说:“却是我糊涂了,那柴大官人何许人也,断不肯信任新人的。若是熬成老人,又太费功夫,远水解不得近渴。”
吴用点头,半晌无话。忽然,他看到在一旁与人拼酒的李逵,眼前一亮道:“不如使了这个粗鲁黑炭去?柴进断然不会提防他。”
宋江拍掌赞道:“军师不愧是智多星,这个法子可以试试,便是不成,也没什么损失。”
吴用道:“既然如此,我便带了雷横与铁牛下山去沧州一趟,只如此这般行事,一来请朱仝上山,二来也好让铁牛名正言顺呆在柴大官人庄上。另外还得用了戴院长、杨林往来跟黑炭传递消息和号令。”
宋江听了大喜,唤来戴宗、李逵、雷横、杨林四人,当着吴用面吩咐了。四人知这番功劳必然不小,都欢喜异常。
晁天王那里,吴用只说听的江湖消息,有人要害朱仝,因此前去。
晁盖道:“我素知朱仝的德行,是个好汉,不能叫人害了他。”
吴用道:“多了容易打草惊蛇,有三四个人就够了。”
当日吴用带着戴宗等人连夜下山,往沧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