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接过书信看了,道:“有林教头这个机会,这个祝家庄当真合当天败。天王看如此是否可行?”他笑着,不慌不忙,竖着两个指头,说出这个计策来,叫第一日如此行,次后几日如此行,最后几日如此行。
说到最后,吴用道:“就以七日为限,七日后若是计不成,等下去也不太可能成了,反有败露的风险。到时班师回来,日后预备完全再战。”
晁盖听罢,十分惊喜,传下号令,按吴用计策行事。
且说这日祝家庄上,远远有一支人马,来到庄后门前,旗号唤作“登州兵马提辖孙立”。庄上墙里望见是登州旗号,报入庄里去。
栾廷玉见是登州孙提辖到来,说与祝氏三杰道:“这个提辖孙立是我师傅的记名弟子,自幼与他同师学艺,今日不知如何到此?”
祝彪道:“栾教头出城一问不就知了。”
栾廷玉带了二十余人马,开了庄门,放下吊桥,出来迎接。有一人军官打扮,带了个跟随前来相见。
那军官先与栾廷玉行礼道:“总兵府行下文书,对调我来此间东平府守把城池,提防梁山泊强寇,顺道经过。闻知师兄在此祝家庄,特来相探。本待从前门来,因见村口庄前俱屯下许多军马,不好冲突,特地寻觅村里,从小路问到庄后,前来拜望师兄。”
这军官言辞应是孙立,但栾廷玉明明白白不认得他。栾廷玉满腹疑惑间,忽见那军官旁边的跟随抬起头清咳一声,目光往他身上点了两下。
栾廷玉看了那跟随,只觉好生面熟,定睛仔细看去,却是林冲装扮。
栾廷玉恍然大悟,顺着孙立话头道:“便是这几时连日与梁山泊强寇厮杀,已拿得他几个头领在庄里了,只等捉了宋江贼首,一并解官。今得师弟来此间镇守,真是天幸,正如雪中之炭,又如这黑宋江的匪号,旱苗得及时雨。”
孙立笑道:“小弟不才,且相助兄长捉拿这厮们,成全兄长之功。”
栾廷玉大喜,当下引一行人进庄里来——林冲怕被祝彪认出来,悄悄去了,未进到庄里——再拽起了吊桥,关上了庄门。这孙立一行人安顿车仗人马,更换衣裳,都来前厅。祝朝奉与祝龙、祝虎、祝彪三杰一家都在厅前相接。
栾廷玉引孙立等人上到厅上相见,讲礼已罢,便对祝朝奉说道:“我这个师弟孙立,枪法精熟,擅使一柄竹节虎眼鞭,人送绰号病尉迟,任登州兵马提辖。今奉总兵府调令来,要到此间东平府镇守。可巧遇上这伙强盗生事,倒省了去水泊的功夫。”
祝朝奉道:“老夫亦是治下。”
孙立道:“卑小之职,何足道哉!早晚也要朝奉提携指教。”
祝氏三杰请众人入坐,孙立动问道:“连日相杀,征阵劳神。不知胜败如何?”
祝龙答道:“也未见胜败,只侥幸擒了几个匪首,挫了他们锐气。他们人马悍勇,细论起军士伤亡,我们吃亏更多一些。众位尊兄,一路鞍马劳神不易。”
孙立道:“区区毛贼,仗着附近没有良将,才能坐大。如今朝廷叫我坐镇此地,定要杀一个痛快。”
祝家人听了,都是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