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武松起来洗漱已罢,和宋江一起到中堂相会吃早饭。昨晚的言语二人很有默契的都没有提,只装作没有事发生一样。
孔明自在中堂相陪,孔亮捱着痛疼,也来管待。孔太公又叫杀羊宰猪,安排筵宴。
当日筵宴散了,武松要行,孔太公父子哪里肯放,只要留武松再住三五日。武松坚执要行,孔太公只得送武松银五十两,做为路费。武松推却不受,孔太公父子不肯,只顾强塞在包裹里。
宋江带着孔明、孔亮往南送出武松二十余里,来到一处市镇上,寻了一个酒店,道:“兄弟,我和你今日分手,就这里吃三杯相别。”
武松听了,酒店上饮了数杯,算了酒钱。待出得店来,行到市镇尽头,武松拜了宋江四拜。
宋江道:“真是造化弄人,自从和兄弟相识,相处总共不到两日,如今又要分别。”
武松道:“大丈夫相交,贵在知心,不在乎时日长短。”
宋江听了此言,不知武松用意,只得附和道:“兄弟说的是。”
“兄长行走江湖路过二龙山时,记得来相会。”
“我在清风山那里有几个至交落草,若是有事时,兄弟照应一二。”
“这是份内的事。”
话已说尽,宋江洒出些眼泪,不忍分别,嘱咐武松道:“兄弟,汴京公人云集之地,兄弟须少戒酒性。保重,保重!”
武松道:“兄长保重。”自往汴京去了。
宋江送别武松,回到孔太公庄上来,收拾了包裹,手里提了一杆朴刀,腰间徐悬挂一口腰刀,带上一顶范阳毡笠,要往清风寨去。孔明、孔亮带了几个心腹庄客送他到十里长亭。
宋江嘱咐二人道:“清风寨那里离青州城和二龙山都近,我此后长住在那里。我对清真山与青云山诸人虽是有救命之恩,毕竟不如你二人与我亲近,这附近的事全靠你二人尽力维持。不到事态紧急时,只去郓城找宋清便可,勿要直接到清风寨寻我,不然容易被有心人察觉,失了出其不意的效果。白虎山落草一事也不可操之过急,总之尽量万全才好。”
孔明道:“他们送来的供奉如何处置?都叫送到郓城么?”
“送到那里也不妥当,你们暂且收在庄中。我那里需要用时,使人来取。”
“青州城里探听消息,招揽人手的事,也要放在心上,尤其是慕容彦达家里。我看这青州在他手上,早晚必乱,到时未见如何,须得提早准备。”
孔亮道:“我打算过一阵子就亲自去青州,住在叔叔家里,专责此事。”
“如此也好,省的来回传送消息太慢。只是一定要小心,不要被官府抓住了。”
“师父只管放心,我叔叔是六案孔目,无印知府,那衙门不就和自家开的一样。”
“我就怕你如此想,失了谨慎。我们要干的事,不好好顽的。”宋江正色对孔亮说道。
这番话罢,孔明、孔亮自去归家。宋江起程往清风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