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互相递了几招,只听史文恭大叫一声,单廷珪与魏定国双双跌倒在地。
史文恭随即大踏步上前来,单廷珪面如死灰,道:“拼了。”说罢往胸口猛的一拍,然而黑水已消耗的差不多了,没能有水箭射出来,只有一朵黑色水花往史文恭面门飞去。
见那水花轻飘飘的甚无力道,史文恭哈哈一笑,就要扭头躲开。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时,魏定国手里扔出一颗神火弹,在那水花之后爆开。
气流推的那水花骤然加速。
史文恭大惊,哪里提防这二人暗器还有这种组合套路,再要去躲,却来不及了,只被水花打在鼻口上,闷哼一声,也昏昏倒地。
单廷珪与魏定国心中齐齐暗叫一声侥幸。
这二人暗器组合套路是单廷珪所想,他的圣水箭是水流,不是一般暗器那种实物,速度不快,容易被高手躲开,因此一直寻思改进之法。后来有一次他在汴京军中见到名为“二虎追羊箭”的火药箭,有感而发,想出这个套路,便强拉着魏定国用神火弹演练。只是演练时候从来没成功过,不是神火弹把水花击穿,就是水花被气流轰开。此次身临绝境,冒险一试,竟然成功,当真是运气好到家了。
苏定见史文恭也倒了,知大势已去,只得叹息一声,停手认输。
那边曾涂已醒过来,只是身体酸麻,眼睛火辣,行动不便。却是单廷珪来之前不敢惹怒曾头市,特意把水箭中的毒药换成了麻药。
曾涂虽然狂妄,可脑子并不笨,也知单延圭手下留情。他推开两个扶着他的下人道:“愿赌服输,这苏定你们便带走吧。”
单廷珪与魏定国已做好曾涂耍赖的准备,没想到他这般爽利,都有些愣怔。
细究起来,却是一开始曾涂知道苏定身份后,就不太想留他。只是这苏定是沧州横海郡小旋风柴进荐来,哪里好开口赶走。
苏定一事曾家内部分歧很大:曾弄是金国密探兼密使,对金国极为忠心;然而曾家五虎中,除曾涂外,其余四人都是自幼在宋境长大,少去金国地界,平日不过借了金国侨民的身份欺压良善罢了,相比之下更担心得罪了宋国官员自家生意有损失。曾涂夹在中间,极为难办,才想借比武之名,不管输赢如何,对苏定、弟弟们、父亲、凌州甚至柴进,都是个交待。
单廷珪大喜,待谢过曾涂,他对苏定说道:“苏教头,大家都是体面人,不用绑着你罢?”
苏定苦笑一声,道:“我跟你们走,无需绳索。”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战过这一回,武松已知凭自己的技击本领只能与史文恭战个平手,但他并不气馁。毕竟有句习武的俗话说,拳怕少壮,枪怕老郎,武松正年轻,往后几年只会招数越来越圆熟,骨血越来越饱满,而史文恭已过盛年,只会走下坡路,到时再做计较不迟。他对史文恭说道:“今日拿你不下,是我习练不精。两年后不要再遇见我,到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好,我等你两年。”史文恭随口应道。
再无别事,四人带了苏定出了曾家府,一口气行到城门口。
单廷珪叫那些军士围了苏定,方才长出了一口气,恍惚间只觉好如再世为人一般。
魏定国问武松道:“你不是叫朱仝吗?可是小名叫五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