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月光撒向的地面,如同水银一样流淌着的大地。
江宁只是不言,他仔仔细细的从身旁的一个小木盆中捧起一汪清水,泼撒在闪耀着寒光的剑身之上,看着那些在剑身上流动着的水珠以及那些长长的水渍,江宁拿起长剑,目光从握把竖直朝上一直抵达剑尖,然后突然横放,以剑身接触磨刀石,听着那些暗哑的声音。
看着由于长剑不断的前后移动,而在磨刀石上激起的一圈圈水的涟漪,随着那些涟漪的不断的漫起,落下。长剑也变得更加的锋利。
自从从李希若家回来之后,江宁练了一下午的剑,在这期间江宁没有休息过。在那之后看着月亮升起,江宁停止了练剑,转身进入屋内。
江宁拿着一个小板凳,提着一个小木盆,到家门前的台阶之上,对着月光,蹲坐在小板凳之上,双手按压着长剑,手腕不断翻转,一前一后的,专注的磨着剑。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之间要磨剑,明明长剑还是和以前一样锋利,吹毛断发不在话下。但他还是要磨剑,不停的磨,拼命的磨,似乎只有那样才能把积压在心中的情绪释放出来。
他双眼死死的盯着那柄剑,看着不断的摩擦而变得十分亮闪的剑刃。紧锁着的眉头,闭口不言的嘴巴。磨剑的速度越来越快了,似乎都能看见隐隐约约的火星了,江宁的速度还是不断的加快,加快,再加快,似乎要把整块磨刀石用完才肯罢休。
“昕”
江宁突然从座椅上跳起来,纵身飞跃到小院之中,急速的剑划破空气,而产生的声音,似乎其中夹杂着江宁别样的情绪。
江宁立于大地之上,看着手中的长剑,他没有感叹这把剑有多么的锋利,有多么的好看。他只想舞剑,把心中的情绪发泄出来。江宁提剑慢慢直戳,右腿缓缓后撤,整个人如同一张拉满弦的长弓,有无穷的力量,只等待某一时刻,突兀的飞出,将自己积攒的能量,全部倾泻而出。
江宁动了,手中的长剑开始挥舞起来。
他舞的剑没有章法,肆意妄为。他现在不想循规蹈矩,一板一眼的练习基本剑势。他现在只想发泄心中的情绪,将脑海里的剑势,全部挥洒出来。
纵劈如同秋风扫落叶,尽显凌厉。横划如同抽刀断水,柔中带刚。江宁不停的舞着,手中的剑不再是剑,如同善舞者的长袖,随着身姿的不断变化,而产生别样的风景,让人忍不住停足滞留,又如同天宫上的仙女,衣带飘飘,风华绝伦。
直到江宁舞完心中的最后一招,长剑背着身体,朝身后的天空指去,一片不知从何而来的落叶飘飘而落,当那片叶子接触到长剑之时,十分丝滑断成两截,落向大地。
而之后江宁收剑而立,抬头看着那一轮明月,驻足停留,思绪良久。
月下,一人,一剑,孑然而立。
。。。。。
小镇今天很热闹,人群熙熙攘攘的到处都是,看着那密集的人群,小商小贩们倒是开心不已,人流量大就意味着生意多,看那卖糖葫芦的小商贩,茅草杆上的葫芦串早已不剩几串,连带着平时很难卖出的糖苹果,都卖出去不少。
江宁提着长剑,在人群中穿梭着,今天就是庙祝,是一年一度的比较几个小镇之间,那家的青年的最厉害,最强的日子。人啊,就喜欢比较个高低。
江宁倒是十分不在意名次的高低,他这次只要成为了前十六名就可以了,能够去长门关,去了解他父母的真相,才是十分重要的事情,或许以前,他只是把庙祝当初一个帮助李希若夺魁的比赛,尽力就好。但自从了解一些秘辛之后,这次庙祝,他势在必得。
“哎,宁大哥,宁大哥,我在这”。
江宁听见有人叫自己,便回过头去,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云乐,今天的云乐换来一身的新衣裳,下半身一袭的青色长裙,上半身穿着一件红色棉袄,棉袄的衣袖上还装扮着一圈白色的绒毛,配上那云乐的那双小手,白里透红的,煞是好看。而反观江宁,就是一身普普通通的青色长衫,清清爽爽的,穿出了少年人的风貌。今天怎么着也算是一个重要的日子,穿一身的麻衣怎么着也不合适,他就把这件压箱底的衣服穿了出来,配上那把长剑,倒是有一点剑仙的飘逸之感。
看着江宁回头看向自己,云乐一步作两步,欣喜的跑到江宁身边。跑过来的云乐首先摇了摇她的小手,向江宁打了个招呼,江宁也点了个头,简单的回了个礼。
“你今天怎么来了”,江宁问道,然后看了一眼云乐的周围,“色暮没有跟你来吗?”。
“色暮没有跟来,今天人这么多,就它那喜欢上蹿下跳的性格,还是不带它出来为好,免得它闯祸”,然后云乐看了眼清清爽爽的江宁,接着道:“宁大哥你今天要参加庙祝,我一定要来看啊,看宁大哥如何大展神威,把其他挑战者打的满地找牙”,说完,云乐还比了比她的小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