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正稍稍从震惊的情绪里抽离了出来,道:“多少?”
“1两啊,都说过了,你老糊涂了吗?”沈敬没好气地说。
高正看了看手里的诗,道:“这首诗倒是值1两……”
沈敬此时是真的有点烦了,这高正忒墨迹了。
“没问你值不值,你快点拿钱呀。”
高正道:“这诗倒是值得,只是这么多钱,我可不敢给,少爷你得找夫人,夫人同意了我才敢给。”
沈敬越发觉得沈家自己的钱,找个外人来管,真是难受!
自己想败家,他总是卡一手,虽然说他怎么说最后也是会听沈家主人的话,但是这一来一去,总给自己设置了关卡。
这关卡对于沈家来说,是保证财产安全,但是在沈敬这儿,可就可以看做是一把锁,虽然钥匙是在沈敬父母手上,但是沈敬每次来败家,总要过一道手续,他就觉得很没有必要。
但是此时沈敬并没有办法,只能去找母亲。
高正这次倒是跟着沈敬,就怕沈敬“假传圣旨”。
来到赵雪娥的房间,只见赵雪娥正在和陆香春聊天,两人有两个月没见了,有说不完的话,尤其是说道沈敬在金陵的遭遇,更是听得陆香春心惊胆战的。
“娘!陆姨娘……”
沈敬走了进来。
“敬儿啊,来姨娘看看。”
陆香春走过来端详了一下沈敬,“在京都还受伤了啊,真是惊险啊,现在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谢谢姨娘关心。”沈敬回完话就迫不及待地对赵雪娥说,“娘,我来支钱。”
“支钱?作什么?”赵雪娥道。
“给王先生啊。”
“给王先生?”赵雪娥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哎呀,娘,我写了一首诗,王先生说我文采飞扬,那按照之前爹说的,是不是得给王先生1两银子赏钱?”
陆香春笑道:“还有这事啊?”
“对呀,姨娘,我们回来的时候,爹当着大家的面说的,只要我在王先生的教导下写出文采飞扬的文章或者诗篇,那就要给王先生1两赏钱,王先生是当今大儒,我们可不能失信啊,不然天底下就没人信我们沈家人的话了,那还怎么做生意呢?”
陆香春点了点头,笑道:“敬儿说的有理,王先生的大名我也听说过,只是……”
陆香春没有说出口,显然对于这个评断的方式不是十分认可。
王行说沈敬的诗好,就可以得1两,怎么多钱,就算是大儒,那也难说不会被利诱,把沈敬写的很差的文章和诗词说成文采飞扬。
“姨娘能看看敬儿写的诗吗?”
陆香春的父亲可是汾湖首富,她大小就有学诗词歌赋,而且学得很不错,要虽然不敢说和薛涛、李清照等人比肩,但水平在女子当中,以沈万三这样的见识面,也还没有碰到比得上陆香春的。
沈敬见陆香春要看自己的诗,就知道他们不信自己可以写出文采飞扬的诗,他们都觉得自己和王行两人串通了。
“呐,给!”
沈敬“真金”不怕火炼,递给了陆香春看了起来。
陆香春看到纸张上的字迹,憋不住笑意:“这字……和我锦儿差不多了。”
沈敬今天连着被笑了三次,已经习惯了,他甚至有些享受看到这群人的笑脸消失变成震惊的样子。
如沈敬所料,陆香春笑了不到一会,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换成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是你写的诗?”